葛玉婉昨儿夜里一直能听见呢喃声，并没有睡好，今早起的早到牙行自然也就比平时早些，也不知这宋攸宁是从什么时辰开始，就在牙行等待自己了。

时间尚早，牙行并没有人，唯有宋攸宁一个‘客人’，却看着和葛玉婉关系甚好，刘松也没有避讳，上前说起了昨日葛玉婉走后发生的事来。

“小公子，做日你走后不久，有一外乡人来退还租住宅子的钥匙，待到伙计去打扫的时候才发现宅子被毁的一塌糊涂……”

刘松声音越来越小，这事说来也是他的责任，之前都是些书生租住，他们每天除了伏在案上学习就是伏在案上学习，对宅子的毁坏几乎可以不计。

现在却发生这样的事，牙行的利润又让他用来去买宅子了，现在拿不出来前修缮损坏的宅子。

“这倒是个问题……”葛玉婉皱着眉思索，“若是之后要求在检查后才能退还钥匙呢？”

宋攸宁却在一旁开了口：“没用的。”

葛玉婉转头看向他，竟然收起了笑容，露出了认真思考的样子，还没等葛玉婉开口问为什么，宋攸宁又开口解释。

“若是遇上些文弱的，倒是可以，但文弱的人也不会对宅子造成什么太大的损坏，就像你们之前租给了大量的书生，但并没有出什么问题一样。”

“若是遇上些强壮的，你行当里这些个伙计杂役，不会是人家的对手，万一你的人提出了赔偿一事，反倒被那人也修理了呢？”

的确有这个可能，葛玉婉点点头。若是那人铤而走险，将伙计揍伤丢下钥匙跑人，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你说的有道理，可没有什么办法避免这事的发生啊。”他们和客栈的方式基本是一样的，不同的是，客栈负责吃喝住，所以会提前收些银两，供吃喝的用度。

而他们并不提供吃喝，所以只会收取租金。还有一点是，客栈可以及时的发现损坏，而他们距离远近不一，没有办法做到及时发现。

“办法倒是有，”宋攸宁顿了顿，换成了之前赖皮的样子看着葛玉婉说道：“婉儿，这事说了你可莫要生我的气……”

“其实从海国出来，本应该一点点向京城管理生意的，我直接来了京城就是因为听说你这个牙行的生意，特意来研究。”

“本想着无论用什么手段也要将牙行收为宋家的产业，所以对你这牙行我之前也做了些了解。但是婉儿，知道这牙行是你的，我又怎么忍心让你割爱呢”

葛玉婉没有想到，自己随便想到的赚钱法子，先是得到了绍帝的亲笔题字，现在又引起了宋家人的兴趣，一时倒是不知说什么好。

宋攸宁以为她对自己的调查生了气，起身坐到了葛玉婉的身边，抓着她长衫的袖口，再次露出了可怜兮兮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