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涂山青便一直没有再前来文始派寻事。也正是因为如此,文始派与陶灼灼几人,才有了修生养息的机会。
陶灼灼起了大早,端了早饭到腾蛇的房间。刚进房间,就看到腾蛇从床上起来,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冲了上去:“你干嘛自己起来?等会儿摔着了。”
自那日起,腾蛇的眼睛就一直看不清楚。虽还没有到什么都看不到的程度,但陶灼灼一直十分担心。
听到陶灼灼的声音,腾蛇轻笑一声:“且不说我之前便过过这样的日子,再说我如今也没有全瞎,这么担心干嘛。”
“不管如何,你还是要好好休息才是。”陶灼灼扶着腾蛇在桌子前坐下来,又帮他摆好早饭,“吃吧,今天的早饭还是不错的。”
两人刚开始吃早饭,外头就有人来请,说是麟趾和沾元在大厅议事,想请陶灼灼一块儿过去。
腾蛇闻言,轻笑一声:“以前这些事都是来寻我的,如今倒是成你了。还真是,世事无常啊。”
“你可别忘了,我可是这儿唯一的救世主呢。”陶灼灼轻笑一声,转身走出了房间。
走出房间的那一刻,陶灼灼脸上的笑容陡然就消散了。这段日子,她不过是在腾蛇面前强颜欢笑罢了。
因为她,那么多文始派的弟子丧命。腾蛇的眼睛,也几乎瞎了。这一切,都是陶灼灼的罪过,都是她要背负的。
跟着文始派弟子到了大厅,陶灼灼走到两人面前,拱手作揖:“师父,长老,不孝徒陶灼灼见过两位。”
文始派受创,麟趾心中自然难受,但也不曾将这罪过归咎到陶灼灼的身上。他心中清楚,就算没有陶灼灼送去的那张纸,涂山青也不会放过文始派的。
沾元轻叹了一口气,朝着陶灼灼摆了摆手:“罢了,别拘礼了。今日找你来,是想同你说,不周山的事情。”
提到不周山,陶灼灼的神色变得严肃了许多:“想必两位也知道,不周山,我是一定要去的。如此,才可以将涂山青除掉。”
看着陶灼灼一脸坚定的模样,沾元点了点头:“为了天下,的确应该如此。不过,当日的涂山青让我觉得有点奇怪。不知为何,我感觉到他的身上并没有生的气息。”
“没有生的气息。”不管是人也好,魔也好,若是生而为人,身上都应该有生的气息。如若没有,那便意味着,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
沾元若是没有在涂山青的身上察觉到生的气息,那就意味着,他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
“这不对啊,如果他的生命真的走到了尽头,那么为什么要让我承了不周山的山性?这根本没有必要啊,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要设下我的天命?”
沾元心中也有和陶灼灼一样的疑惑,点了点头:“的确奇怪,所以我们设想,只怕涂山青并不是真正的魔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