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灼灼在淑子身边坐下来，倒了两杯茶：“我从小和师父学习一些术法，倒是会治你的眼睛。只是，你得先告诉我，你这眼睛是怎么伤的？”

“我并非是那城中的人，而是随着家中归乡，露出那里。那日正午，我们一家进了城，便有一群黑衣人朝我们扑来。我一下子就昏了过去，再醒过来的时候，我的眼睛就瞎了，而我的家人都消失了。”

陶灼灼闻言，眉头轻拧：“消失？也就是说，你并没有看到你家人的尸体，对不对？”

淑子略微颔首，应下她的话。听淑子的描述，他们一家该是遇上了魔化后的妖族。只是被妖族吸干了血，该是有白骨留下的。而他们一家的尸体，却全部消失了。

回想起来，那日在城中，的确没有看到一个人的尸体。到处都空荡荡的，好似是一座根本没有人住的空城。

见陶灼灼一直没有说话，淑子开了口：“灼灼姑娘，我的眼睛可以治吗？”

“放心吧，我等会儿就回去调制药给你敷上，想来不用几日就可以痊愈了。你安心在这里休息，我得先回去了。明日再过来看你。”

告别了淑子，陶灼灼便到了腾蛇的屋子。刚走进，便见腾蛇盘腿坐在软榻上，正在闭目养神。

陶灼灼轻手轻脚走到他跟前，想要吓他一跳。刚一走近，腾蛇就睁开了眼睛：“不要闹。”

被发现了行踪，陶灼灼也失了兴趣，在一旁坐下来：“你怎么还是如此无趣？我本想吓你一跳，就算你发现了，也别指明了呀。”

腾蛇并不理会陶灼灼的话，吐出一口气：“听说你带了个凡间女子回来，麟趾倒是没有责罚与你。看来，他对于你这个弟子，还是十分宠爱的。”

“我不过是就事论事，师父不是一个不通情理的人。如此，他自然是会让淑子留下来的。对了，淑子是那凡间女子的名字。”陶灼灼倒了一杯茶，捧在手里，“她的眼睛也看不见了。”

自从腾蛇的眼睛受伤之后，陶灼灼便日夜担心。可腾蛇是上古之神，且是被涂山青的魔气所伤，和淑子的情况不同。陶灼灼可以治淑子的眼睛，却治不了他的。

腾蛇如今的眼睛虽不是完全看不到，但总是看得十分模糊。陶灼灼看他如此，一心以为是因为自己，才会让腾蛇伤了眼睛，心中满是愧疚。

这一切情绪，陶灼灼在腾蛇的面前都掩藏的很好。今日看到淑子的眼睛，才如此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

腾蛇闻言，知晓陶灼灼心中又在担忧他的眼睛，伸手握住陶灼灼的手：“我的眼睛如今并不是看不到，你不必太过担心。我想，不用多久，我的眼睛就可以恢复的。”

“如此，当然是最好的。”陶灼灼抿唇轻笑，神色中满是担忧。她没有在腾蛇这呆多久，而是到了勾陈处。

勾陈见陶灼灼前来，倒是有些惊讶：“你不在腾蛇那待着，来我这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