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人体内的血液量大约是四千到六千毫升，但是一个人只要失血超过百分之二十便会休克晕厥。

也就是说，一个人假如失去了一千毫升血液，那就是已经将性命交给了阎王，端看地府收还是不收。

而地上这张黑脸，张口就要两千毫升的血，假如一人出一半，运气好的话，可能两人都能活，但如果运气不好，一起死也是正常的。

最好的办法就是所有的血液都由一个人出，虽然是必死的结局，但另一个人绝对能毫发无损的过了这一关，这总比去赌两个人一起死的可能要好。

所以黑脸用“献身”一词，倒也没毛病，只是看究竟是真的自愿献身还是被动当成祭品而已。

李明和周梓晨互相看了一眼，又飞快的移开了目光，仿佛害怕被对方看出自己的心中所想。

黑脸也不催促，只是嘿嘿冷笑了一声，接着脸部变化成睡着的模样，居然连鼻尖的气泡都模拟了出来。

李明想起以前曾经看过某乎上的一个问题，关于那些慷慨赴死的人，很多键盘侠都表示，那是环境造就英雄。

接着纷纷扬扬的发表意见，说假如是自己遇到那种情况，不用别人动手，自己就能先把自己了结了，当时李明看着也同意他们的说法。

但是现在真正的碰到了这种需要英勇就义的情况，他却迟疑了，心中忽然就涌上来徐丽的样子。

他在来三途源之前，徐丽还特别期待下次的旅行，甚至还考虑到了以后生了小孩，每年都走一个地方，带小孩开开眼界。

假如他现在死在这里，在徐丽看来，自己应该是暴毙而亡了，之前的种种计划自然也没办法陪她实行了。

就是不知道自己死后，徐丽会多久才忘记他去找新的男人。

呸，凭什么自己要给其他男人让位，我又不爱戴绿帽子，李明狠狠的将脑海中的想法打散。

“那个……”

李明看向周梓晨，正好周梓晨也转过头来看他，两人同时开口：“这个血，一人出一半呗。”

李明已经想明白了，自己终究不是个英雄，有太多小人物的情绪，也会为了一个女人犹豫不决，所以让他去死是万万不能的，但是让他杀人，他也下不去这个手。

既然如此，就把自己的小命交给老天爷处理好了，很显然，周梓晨也是那么想的。

两人跟黑脸表达了自己的意思，黑脸鼻尖的气泡啪叽就破了，变成许多黑点黏在脸上，像是长了一堆麻子。

“你们确定了？”黑脸重新问了一次，两人都点了点头，没有要反悔的意思。

黑脸却有些不甘心的啧啧嘴，其实他的要求也是有陷阱的，他不能随意吸人血，但是死亡的那种不算。

他特别希望眼前的两人跟以前遇到的人一样，先来个大打出手，杀掉其中一个，然后拿来献祭。

而黑脸的话中还有一个词很重要，那就是“新鲜”，死人血他是不吃的。

这样剩下那个人就会疯掉，疯掉就可以随便诱惑了，尸体还可以带回去跟其他人换东西，那简直就是稳赚。

没想到这两人居然不入套，黑脸觉得有点可惜，但随即他又想，假如两人都运气不好死了，那自己就有了两具尸体，也是稳赚不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