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婺源之后,渐渐的就看不到人家了,一天完全走不出荒漠,那就只能暂且在荒漠里寻一处能避风的地方歇脚。
阮溪连村子都没有出过,一路走来看见形形色色的人,看着不一样的风景,精神头好的不得了,可是在荒漠里面连续走了两天,渐渐的就恹恹的了。
晚上歇下来的时候她裹着沐乘风买给她的狐裘斗篷问空言:“空言哥哥,还要多久才能到普陀山呀普陀山和这里一样吗?山有多高啊,长没有长草啊,要是和这一样,你可太可怜了。”
空言被她逗笑了,将聚拢的柴火点燃之后在她边上坐下来道:“要是按着这个速度走,大概还需要好几天才能到,普陀山跟这里不一样,山上灵气充裕,树木郁郁葱葱,绿草成荫,山顶之上还有一处天池,里面的水一半冷一半热,非常的神奇。”所以世人都说普陀山是个神奇的地方,孤立于茫茫荒漠之中,好像是它将这片土地的灵气都吸干了,聚集在了那一处一样。
沐乘风从骡子背上取了两个水囊下来,一个递给了许笙歌,一个递给了空言,然后才问阮溪:“走的累不累?你要是觉得累,那我们就不骑马不骑骡子了,让小和尚带着你,嗖的一下就能飞去普陀山。”
阮溪忙不迭的摇摇头:“不行不行,说好的行万里路,当然得脚踏实地的一步一步走出来,飞过去那还有什么意思。”最重要的,她听见许笙歌和沐乘风说了,说空言病了,要送他回普陀山,把他一个人留那里治病,她觉得真的可以走慢一点,那么他们四个人就可以热闹的呆久一点,一旦到了地方,他们走了,空言就成了一个人了,好可怜。
沐乘风笑了笑,他是无所谓的,小丫头有空言带着,他只需要牵着驮着许笙歌的骡子就行走累了就上去跟她坐一起,只要在一起他觉得在哪里都好。
荒漠里面能搜集的柴火并不读,完全不可能支撑他们烤一晚上,前半夜还没有捱过去火就灭了,四月的天,婺源以西还冷的很,那风跟刀子一样刮的人脸发疼。
许笙歌他们三个人背靠着打坐,将阮溪用斗篷裹着放在中间,身下垫了一块许笙歌从空间里面拿出来的皮子。
一头恶了很久的孤狼拖着疲惫的步子缓缓朝他们走过来,在约摸十来丈的地方停下,眼中原本重新燃起的希望之光一瞬间又熄灭了。
它的运气实在太背了,受了伤体力一再透支,已经好多天没有吃东西了,好不容易遇到活物,可是这么几个人,它现在的情况若是一击不中,很有可能食物弄不到,还会把命搭进去。
边上的马儿被它的气息给惊醒,打了个响鼻,站起来不安的在原地踱步,吵得边上的骡子也睡不着,眼皮抬了抬,朝不远处瞅了一眼,然后又闭上眼睛。
就那么一只马上要挂掉的东西,完全不成威胁,它还是继续睡觉吧。这个鬼地方,骡子太难了,也不知道走到什么时候是个头。
两头畜生的动静将沐乘风从入定中惊醒,他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狼,竟然从包袱里面摸了一大块熟牛肉丢了过去。
那狼看着一块东西朝自己砸过来,想跑却没能跑处几步,它实在太饿了。
栽倒在地上它就闻见了独属于食物的香味儿,那是它作为一头活了十多年的狼闻见的最勾人的香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