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朝言隐忍着深情，凝视她，他没有说话，就算最后不能在一起，他还想再多看她一会，听她说话，哪怕是嘲讽。

哪怕是愤怒。

秋野看贺朝言没有说话，觉得自己自讨没趣。

她似乎想到什么，原本凉似水的眸子里有了一丝丝让人不能轻易察觉的愤怒。

她的手自然垂在身体两侧，眼也不眨一下的转身背对贺朝言，打算离开。

贺朝言看她高傲离开的背影，与自己梦里秋野落寞无助的背影重叠。

他下意识的拉住她。

这样，就看不到她对他冷漠的神情。

意外的，秋野没有抗拒。

许久，贺朝言才松开，再次对上她冷漠的脸，一副高傲自信的脸。

清冷的女声，淡淡的口气，“可以让我走了？”

“……”

秋野再次转身，这次，贺朝言没有拦她。

他，同样转身，两人背对背，相背而行。

钱瑞雪把这一切都看得很清楚，她明白，贺朝言和秋野，他们之前一定很相爱。

不过，爱，总要有个先来后到。

走的很慢，他不想就这么快离开，感觉自己离她越来越远，真的渐行渐远渐无书。

可他必须离开，他爱她，可他给不了她想要的一切，他还有责任。

不远处，钱瑞雪正款款而来，微笑着迎接他。

秋野走了几步，忽地顿住，她转身看着贺朝言在她视线里越来越远的背影，又看到不远处的钱瑞雪，不禁冷笑，笑自己，笑自己为什么要回头。

秋野撩拨自己的头发，然后毫不犹豫不带感情的转身离开。

两个人，像个“x”号，在某个交汇点相遇相爱，最终还是背道而行，渐行渐远，最终变成陌生人。

贺朝言走到钱瑞雪面前，他不知道她看到什么，对于她，他一直很抱歉。

当初因为他年少轻狂，害她饱受摧残。

钱瑞雪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露出甜滋滋的笑容，“朝言，你害的我好找啊，我们走吧。”

她的笑容像棉花一样，甜甜的，任谁都会融化。

贺朝言始终没有说话，心情跌宕到冰点，并没有因为钱瑞雪的笑容而改变。

可他还是任她像个孩子一样，环着他的手臂，一起离开。

我爱你，可我不能爱你，只能把你埋在心底。

我想你，可我只能想，不能为你做些什么。

对不起，我没办法给你想要的一切，你要的爱与陪伴。

如往常般，秋野手里捏着一只虾正要进嘴，月光如练，淡淡的月光照进厨房，照上了秋野的影子。

她正张大嘴要吃了这只剥了壳的虾，后面一团黑影忽然出现在她身后，秋野心里“砰”的一下。

该不会是大半夜不干净的东西要出来跟她抢食了吧。

“你在干嘛？”一道低沉的声音忽地响起，在安静的夜晚里显得格外清晰，秋野呼吸一滞，僵硬着身体向后一转。

暗黑的空间里，贺朝言站在她身后，面上挂着笑。

大半夜的，他故意站在她后面，还这么的笑着。

靠。

秋野眨巴着猫瞳儿，还没想好说什么。

贺朝言转身“啪嗒”一下开了灯，白色的灯光得令她下意识眯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