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这个男人的城府，似乎已经到了深不可测的地步。

“你不觉得应该说点什么吗？”

沈之晴一把甩开他拉住自己的手，语气一片冷漠：“这满屋子的照片墙，难道你就不应该向我解释一下吗？”

只是令她没想到，即便是在她的质问之下陆少华却依旧显得淡定至极，仿佛如今的画面他早就预料到了一般。

“你想让我解释什么呢？”

陆少华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又理智，亮得惊人的眼始终未曾沈之晴身上挪开。

“林墨不是已经将所有的一切告诉你了吗？”

从这段时间沈之晴开始对自己避而不见开始，陆少华心中便隐约得出了答案，而刚才看见沈之晴出现在这间暗室中的那一刻，他更是确认了这一点。

尽管面上看起来无动于衷，但或许只有陆少华知道此刻他自己的内心是多么的复杂。

明明现在还站在暗房之中，而陆少华却觉得自己似乎已经落进了海里，周身都是令人感到压抑的海水，令他或许下一秒就要窒息。

虽然早就知道到沈之晴迟早有一天会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但她以那样陌生的眼神看着自己时，陆少华还是忍不住感到一阵心痛。

“陆少华，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压抑许久的情绪终于在此刻爆发，沈之晴控制不住的尖叫起来，猛地冲过去对着陆少华一阵拳打脚踢。

“我那么相信你，你竟然找人监视我？！”

比起表面上的崩溃更加令沈之晴感到绝望的是内心的巨大失望，她从未想过有一天竟然会被最信任的人背叛，这远比杀了她更加令她感到痛苦。

而陆少华却终保持着沉默，即便是面对她的拳打脚踢也始终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身上的痛苦远不及他心中的痛。

或许是因为累了，也或许是因为长时间得不到答案，沈之晴这才停了下来，而此时她的脸上却布满了泪痕，看起来狼狈不已。

真可笑。

明明她才是那个应该感到生气和愤怒的人，到头来难过失望的也是她，狼狈失态的也是她。

“你说的没错，我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一切。”她努力平息着自己的情绪，语气更是平淡得不起丝毫波澜，“少华，我真的对你感到很失望。”

这话听起来平淡却像是一根细小的针狠狠的扎在了陆少华的心口，即便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任何变化，可心中却早已疼痛不止。

从决定开始做这些的时候就表示陆少华早就做好准备站在沈之晴的对立面，可即便做足了心理准备，这一刻他仍旧觉得周身被巨大的痛苦包裹。

而沈之晴见他这副模样还以为他还残存那么一丁点的愧疚，心中顿时又燃起了一丝希望，猛地握住了陆少华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