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晴从前所认识的林擎安,是重大会议上轻松hoid住全场的林大翻译官,是泽成里做事有条不紊令所有人尊敬的林主任,而绝不是面前这个连拉窗帘都做不到的废物。
这一系列的质问顿时让林擎安起了极大的情绪波动,他伏在地上,仿佛用尽全身所有力气一拳一拳的锤在地面上。
“我都这个样子了,你们为什么还要救我?”林擎安的声音听起来绝望之际,“为什么不让我去死?!”
“我如今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说着说着眼泪便顺着林擎安的脸颊缓缓落下,沈之晴这才算是松了口气。
会哭就好,起码不再像是个木头人了。
“师兄,你为什么要自杀?”她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凑近林擎安,语气极轻。
然而林擎安只是默默啜泣,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好吗,只有这样我才能帮你。”
听到这话林擎安才算是终于有了些反应,他摇了摇头,语气极轻。
“你帮不了我的,无论是谁都帮不了我。”
此刻的林擎安浑身上下都写满了绝望二字,而沈之晴却始终想不明白他身上的绝望究竟从何而来,仍旧不死心的追问。
“师兄,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但你也不应该……”沈之晴顿了顿,随后道,“你要是真的死了,以后小诗姐回来找不到你怎么办?”
“她一定会非常难过。”
之前的林擎安还算平静,直到听见沈之晴提起戴小诗的名字,他的身体顿时开始剧烈的颤抖,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而又紊乱。
见状沈之晴顿时就有些慌了神,忙不迭的用手轻抚着他的后半,直到过了好几分钟这种状况才算缓解。
“她不会难过的,再也不会了。”
一字一句,泫然欲泣。
“小诗她,已经不在了。”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林擎安的双眼顷刻间变得黯淡无光,好似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玻璃,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而沈之晴听到这个消息亦是觉得无比惊讶,什么叫做不在了?该不会是自己会错了意?
“这怎么会。”沈之晴试探着问,“师兄你这是从哪儿听来的消息,小诗姐现在一定好好的在国外度假呢。”
她尽可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显得欢快,然而气氛却是越发的冷漠与尴尬。
过了许久林擎安才再次打破沉默,他伸手指了指病床左边的柜子,用一种悲伤得近乎平静的语气道。
“柜子的第二层,你打开看看吧。”
沈之晴几乎是有些胆战心惊的走近了那个柜子,而里边正静静的躺着一份西文报纸和一封用西文写下的信函。
这两样东西都是从海外寄过来的,沈之晴首先看到的便是报纸上那几个用红色标注极其显眼的大字标题符号,以及上边那张被打了马赛克的血腥图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