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扶着慕宁的肩膀，让她站稳，却舍不得将手收回来。

慕宁哭着。却冷笑着道：“霍先生不继续了吗？”

霍九卿眸色紧紧地盯着她。

慕宁也没动，任由霍九卿肆无忌惮地看着她的狼狈，“霍先生是打算结束之后让我吃药，还是准备等我怀上再打胎？”

想到霍九卿在得知她怀孕之后的反应，慕宁就觉得心凉。

她曾经也想过，和他好好过下去的，或许她和团团，也可以有一个家。

但霍九卿亲手将她刚刚才在心里编织出来的梦击碎了。

“我实在是想不明白，我这肮脏到可以用身体随便交易的人。到底哪里吸引了霍先生，让你一直纠缠不清。就算是报复，难道现在我的报应还不够吗！”

“我女儿快死了。我父亲疯了，我年少被人侮辱辍学人生尽毁，你让我在人前像条狗一样被讥笑嘲讽。也亲手打得我半死，难道这些都不够你报复解恨吗！”

慕宁死死地抓着霍九卿的衣服，“我只是想救我女儿而已，我只是想让团团活着！”

“怎么就这么难，霍九卿你告诉我，为什么一切会这么难！我们都已经活在烂泥里了，我们只是想苟且偷生的活下去而已啊！”

“团团她还那么小，为什么让她受这样的罪，我可以死，但是我要我的团团活着，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啊！”

慕宁哭得绝望，歇斯底里的。

那些积压在心底多年的委屈。那些不知道该对谁指责出来的怨愤，在这一刻像是突然找到了突破口，全部都从她身体里冲了出来。ァ

霍九卿默默地看着慕宁，很多话想说，最终却还是什么都没解释，只是将她按进自己的胸口。

慕宁伤心过度。本就体质不好的她最后晕了过去。

霍九卿将人拦腰抱起放在床上，将她额角细碎的头发别到耳后，看着那张精致绝美的脸，如今已经毫无血色。

霍九卿眸色深沉得可怕，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他径自去了阳台。

夜已经深了，他俯瞰着整个寂静的小区。

谁也不知道看似平静的夜幕下，到底哪里掩藏着风险。

慕宁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睡在床上，身上穿着医院里带过来的睡衣，她的床褥的另一侧，还残留着她熟悉的褶皱。

他昨晚还是睡在这里了。

慕宁轻咬着唇角，慢慢从床上支撑起身子。当她收拾好自己从卧室里走出来,一阵软糯香甜的味道扑面而来。

她看着站在餐厅里的温臣言，有点意外地道：“温医生，你这么早过来帮我做早餐吗，我身体都好了，能照顾自己的。”

温臣言正将电饭煲的盖子打开，香味散出来的，氤氲的雾气遮掩住了他沉沉的脸色。

直到他听见慕宁的声音，他才调整好表情，再面向慕宁的时候又变成了温润如玉的模样。

“我不放心你，就过来看看。”

他没解释早餐的事，而是笑着走到慕宁的身边，视线在扫过她微肿的眼睛和嫣红的唇，像是什么都没发现一般，又问道：“昨晚睡得好吗，我怕你一个人住这边不习惯。”

慕宁被问得有点窘迫，但是还是没将霍九卿来过的事情说出来，“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