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人齐齐沉默了一会儿。
孤陌白率先开口道:“孤陌白或许有救。”
顾北茵眸光大亮,激动了:“这好事儿啊!”
“他想逆行共生咒。”夜修寒蹙眉补刀。
顾北茵略有疑惑,逆行?
片刻思索,她明白过来。
现在老妖帝和孤陌白之间,以老妖帝为主导,孤陌白为炉鼎,所构建的联系。
逆行的话,则是改变这主从关系,让老妖帝变为孤陌白的炉鼎。
可如此一来的话……
老妖帝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修炼了魔功啊!
顾北茵眸光微沉了下去,看向孤陌白:“你也想入魔?”
“现在还有别的法子吗?”孤陌白沉声反问。
顾北茵沉默了下去。
“我看你脑子是进屎了?”顾北茵看向孤陌白。
“我可以将……”
他话还没说完,脸上就啪的挨了一巴掌。
顾北茵目光森寒的瞪着他:“弄死他,然后你再自缢是吗!就为了去给这个老畜生陪葬?还是你也想落到最后也成为和他一样的下场!”
说完,她看向夜修寒:“他有这想法的时候,你就不该给他再留什么颜面!直接打成残废让他继续躺床上去,省的给人添堵!”
“夫人教训的是。”夜修寒连忙点头。
“北茵……”孤陌白抿唇看着她,他鲜少会叫顾北茵的名字。
虽然六界众人都称她一声北阴女君,但北阴却并非她的名字,而是父帝遗留下来的一个名号罢了。
她的闺名北茵,取自茵蒀祇冥之意。
旁人皆以为孤陌白唤她小阴阴是戏称,实则却是茵茵。
顾北茵长这么大,除了肩抗阴司冥府的重担之外,便就唯在那伏魔之地时,与这孤陌白赤城相交,两人皆是明里明白的尔虞我诈!
于她而言,孤陌白早就成为了自己的至亲之人一般,只是她不善表达,就算是关切与爱怜,到了她的嘴里也都成了喊打喊杀罢了。
“小畜生,有老娘在一日,你想也别想!”
顾北茵直接给他怼了回去。
先不说入魔后有多凶险,孤陌白但凡入魔,就等于称了那老杂种的心意,半个人落入了魔障的掌控,纵使夜修寒能将他与魔族之间的联系给斩断,可那之后呢?
老杂种现在倒是被他们给强行斩断了魔气,可还不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更不用说,就他那满身疮痍,连块完整的皮都没有的破身板,还撑得住他入魔!
这么想死,还不如她直接送他去十八层地狱当赖皮蛇!
顾北茵明显是动了真怒,那眼神冰冷的都能吃人,看不到半点该有的情绪。
孤陌白嘴皮子抖了抖,朝她靠拢了两步,“小茵茵……”
“闭嘴!老娘不跟畜生说话!”
顾北茵脚都抬起来了,想到他那破烂身板,又硬生生的收回来,回头看向自家男人。
“大白菜,这小畜生要是再敢萌生这个想法,你就给我往死里削,扒皮抽筋,剔骨去肉,给他留一口气不死绝了就成!”
夜修寒意味深长的看向孤陌白,“乐意之至。”
孤陌白脸上肌肉抖了抖。
真是个狠心的人儿啊。
三人间气氛正是凝重,外间传来楚绝的声音。
“主子,天君来了。”
顾北茵眸光一闪,瞪向孤陌白:“小畜生,老娘可警告你最后一次,若你再敢胡思乱想,善做主张,别说你入魔,就是你重回娘胎里再造,老娘都给你摁进粪池子里去呕死你!”
说完,她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往外冲,“天君老儿在哪儿?”
殿内,两个男人对视了一眼。
“本君对你的容忍是有限的。”夜修寒忽然开口,冷冷的睨着他,“仅限这段时间,让她为你担忧而已。”
孤陌白撇了撇嘴,“我若死了,你少了个情敌,不该开心才是。”
“她开心,我才会开心。”
夜修寒径直往外走去,“别干蠢事,让她心烦。”
孤陌白深吸了一口气,俊脸上露出苦笑。
他现在不止亏欠小茵茵,就连这帝君老不死的也是越欠越多啊……
天君急不可耐的从九重天上跑下来,自然是因为一想起东王公那老小子说的话,他就浑身不舒服。
再一想到,一会儿要说的那些事儿……
他不禁有几分踌躇不安。
若那疯丫头知道了东王公的话,会不会捏碎那拉东西的一把老骨头?
最主要的是,不会连他都株连了吧?
小女娃不好惹就罢了,她身边的帝君可是更不好惹呀!
正忐忑着,天君就见一张狞气横生的俏脸从远处出现,心里越发七上八下。
哟喂,这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又干了啥好事儿,把这女娃娃给气成这样了?
“重铸诛天剑的方法搞到了?”顾北茵进门直接问道。
天君干笑了两声,没直接回答,几分焦急的朝外张望,盼着夜修寒能跟着出现。
顾北茵见他这模样,眉头就皱紧了。
“天君你不会什么都没查到吧?那你下来做什么?”
“哎呀,你这丫头急什么。”
“嗯?天君平日不是最恪守陈规,都要称我一声女君?今日怎么这般不见外!”
天君……他还不是想要跟她套套近乎……
啧啧,夜修寒姗姗来迟,天君见着他后,这才松了口气,赶紧道:“这诛天剑的重铸之法,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这事儿,怕是解铃还须系铃人。”
顾北茵眉头拧紧了,眸光也瞬间黯淡下去。
反倒是夜修寒眸光幽沉的看向他,“有话直接说完,别绕弯子。”
呵呵,不愧是帝君哦!您老人家可真是了解我……
天君瞅了他一眼,心里腹诽:这可是你让我直说的啊。
“东王公那老小子在九重天上设宴,想款待你……女君,借此修复关系。”
“条件嘛……就是若絮锦能将当初如何再诛天剑上做手脚的事情说清楚,找到破解之法,便把絮锦这件事儿给抹过去……”
天君一口气说完,忐忑不定的看着两人。
生怕两位大爷一个不喜,直接将他给轰成渣渣……
屋内沉默了半晌。
“呵……”顾北茵笑了。
美目轻眯成一条细缝儿,诚挚发问:“你那便宜王弟,是脑袋瓜子被驴踢了还是被他东王殿的门弓子给抽了?”
这话说的……
天君哪好回答啊。
“唉,我也知道这事儿你们不会同意,我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