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它身长足足有三十多米,颈部粗如数个酒缸,身体最粗部分竟足有近二十米。头呈扁平状,微有皱褶。
让人不敢直视,无法想象这究竟是什么怪物。
真是好一个幻阵!
这巨蟒此刻竟是比之前在官道上的更硕大数十步余!
但也正因为如此近距离的相看,郑芊雨才恍然发现,今日这巨蟒竟并非是在李思侨院中层见过的那位……
它们无论品相还是花型,都各有不同!
虽知晓了这巨蟒并非那日蟒王所化,但她依旧丝毫不敢疏忽,只能将护身符紧握入手中,拔剑与那巨蟒冷冷对视!
正所谓输人不输阵!好赖她郑国公府满门忠烈,她郑芊雨也是在马背军营里长大的孩子,可不像旁人家的千金小姐那般娇滴滴的!
但她在那硕大的头颅前,她是那样的渺小,只要巨蟒一张嘴,她便无任何反抗的机会。
郑芊雨在等,也更是在赌!
她知道面对如此庞然大物,她根本没有多余的机会,只能等待时机以最短的时间最迅速的办法结束战斗,不然她将成为巨蟒腹中之餐。
同样,她也在赌,顾北茵给她的护身符,会助她渡过难关!
巨蟒吐出深红色的信子,仿若挑衅仿若在开心觅得食物;但这都不重要,就在它吐信子的瞬间,那硕大的身躯急速俯冲而下,直逼郑芊雨而来!
郑芊雨依旧纹丝未动,不知是她过于惊吓,还是寻觅到了最佳时机?
那巨蟒此时距离郑芊雨只有不足一米的距离却突然止步不前,而周身的巨浪瞬间翻涌,似乎在爆发着它的不满,巨蟒的身体不安分的扭动着,原本只露出半身的巨蟒此刻已经完全露出水面,只见尖尖的尾巴,背部通体黑色,腹部暗褐色蟒纹,中央有一条细细的白色花纹;整个巨蟒犹如一条大船,在海中游弋。
然而水面哪里还有郑芊雨的身影?
难道
只听“啪”的一声巨响,郑芊雨那抹纤细的身影便如同断了线的风筝直直落下,激起层层水花,水波中散开赤色的血水,异常刺鼻。
此刻的巨蟒怒意冲天,疯了似地甩荡那粗壮的尾巴,振起数十米高的水柱从天而降。只见那巨蟒的左眼鲜血流淌,是她手中的剑出其不意,刺穿了巨蟒的眼!
被激怒的巨蟒突然俯冲直下,不像鱼类那般往下游,而像一块岩石似地沉下去,笔直笔直地往下沉,片刻水面便恢复了之前的宁静,但那腥臭血水却在时刻提醒着它的存在。
在遥远的水面那端,郑芊雨突然凌空而起,没有想象中的狼狈不堪,反是裙角处的血迹被水浸散,仿若绽放的彼岸之花,姹紫嫣红!
那被水浸透的发丝紧贴脸侧,倒生几丝与往日不同的邪魅。
此时只见她手中紧握护身符,全神贯注的紧盯脚下的水面,一场殊死搏斗即将在分分秒秒间激烈上演。
只见郑芊雨脚下一道黑影直冲而上,一张血盆大口对准那娇小的身影直面而来!
郑芊雨凌空跃起,左脚蹬至巨蟒上颚,灵动的身影飞速扭转,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凛冽充满杀气的红光从郑芊雨的手中闪耀而出,巨蟒应声而倒!
一时水浪肆意奔腾,原本猩红的水面渐渐清澈;郑芊雨缓缓下落,落地之时方见周遭一切已是恢复如初,一潭清水,四面环山,侧峰直耸云霄,一切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那样祥和,仿佛之前的凶险历程只是恍然一梦。
“难道?”郑芊雨略有狐疑,十分警惕的观察着四周。
直觉告诉她,刚才那道红光,正是郑芊雨冠以全身内力而打向巨蟒额间的护身符,所散发的光芒!
她就知道,顾北茵给她的东西,绝非俗物!
郑芊雨收起掉落的剑,静默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淡淡的望向那水潭中央的漩涡。
巨蟒虽败,但她却好像依旧被困在了这阵法或者说是结界之中……
须臾,郑芊雨再次投入水潭漩涡中。
半晌,她一身尽湿,回到了草地上。
郑芊雨此刻已经隐隐开始后怕,她不确定,自己方才斩杀的巨蟒到底是这结界中的,还是外面伤及百姓的那个?
若是外面的那个,那她为何还被困在此处?
若不是……
那外面的情况……她简直不敢深想!
更有甚者,她想不通李思侨为何会在随行马车里带着巨蟒?而今日她堵在这里,又到底是偶然还是刻意?
若是刻意,那她做着一切又是为了什么目的?
郑芊雨百思不得其解,她干脆先就地盘腿而坐,调和着体内的气息。
却惊奇的发现……她现在似乎突然间能够聚灵入体了?
郑芊雨来不及细想,抓紧调息,不知过了多久,她身侧便环绕一层淡淡的白芒,白布天师初阶?
她竟然冲破制悎,顿悟了灵修真谛!
她可以修灵了!
她尚来不及欢喜,就感觉到周遭隐隐传来一阵地动山摇般的颤动……
顾北茵听闻郑芊雨出事的消息,当即感应了一下自己留给她的护身符情况,待她张眸,目光瞬间变得晦涩难辨!
“楚绝,她出事时是在哪里?你说的再清楚些!”她此刻尚有些气虚体弱,而且经历神劫之后,也并没有她所想象的那般法力恢复,反而身上像是被上了枷锁,灵力多了制悎!
只是眼下,这情况,她还不便于说……
楚绝的声音传来,“启禀小天师,郑家表小姐是在京都通往护国寺的城门哨卡遇上了户部尚书千金李思侨时,两家马车因过道问题而发生争执,后来似有巨蟒现身……”
夜修寒定身将她扶起,眉宇微凝,目带寒霜,“巨蟒?”
顾北茵心底咯噔一声,当即起身,随手抓了件外袍,便就冲出门去,“可看清那巨蟒是否有伤人?”
若是蟒王,应该不会主动攻击凡人,怕遭业报,但若不是蟒王,而是别的什么,那情况可就不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