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煦往椅子上一坐,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顾子元大为震惊,“大哥,你怎么了?”
这不是他比试输了时候的德行吗?大哥怎么出去一趟回来,也这个样子了?
难不成是被堂姐给揍了?
顾子煦说,“别喊我,让我静静。”
顾老大和顾老二也是一脸不解,这是怎么了?
正好,两位夫人也都走了进来。
顾老大往她们身后瞧,没人,“没接回来?”
顾大夫人简直不知道该怎么说好,“出了点小插曲……”
这时,顾老国公在书房里听闻儿媳妇们回来了,眼神闪动了下,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拉了拉,整齐了下,确定没皱后,才背着手走到大厅,目光环顾一圈,没看到那个小混帐,他眉眼略了一动,心里有丝难以言喻的失望,“她不肯来?”
顾大夫人忙道,“父亲,对不起,让你失望了。”
顾老国公罢了罢手,将那点失望压了下去,“你没错,是我想的太简单了,那丫头跟个刺头似的,没少给你们难堪吧。”
他想起那丫头每每见面,就怼得自己没大没小的样子。
心里觉得不该让两个儿媳妇受这份难堪的。
顾二夫人觉得有必要为那孩子正名下,“父亲,那孩子怪好的,没给我们难堪,还请我和大嫂喝茶,对了,还送了我一些药茶。”
在顾北茵那每次都碰了一鼻子一脸灰的顾老国公……那小混蛋这心眼偏得也太离奇了吧?
顾老大……
他低头问自家夫人,“那孩子真的给你们冲茶喝?”
顾大夫人肯定的点头说是啊,“怎么了,这有什么好骗的。”
顾老大嫉妒了……
他这个当大伯的都没喝过。
顾老二见状,问道,“那子煦这是怎么了……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顾二夫人拍了他下,会说话不,她安慰道,“子煦,其实没啥大不了的,你想想,起码你是输给了自家人是不是。”
顾子煦幽幽的说,“二伯母,她才十五岁。”
顾二夫人忙道,“人都有所擅长嘛,你四……叔当年擅长的就是弓箭,北茵遗传了他父亲是正常的,你父亲擅长的是剑,可能你基因就差了些。”
顾老大……为什么他擅长枪基因就差了些?疑问的一败!
他懵逼的去看自家夫人。
顾大夫人告诉他说,“咱儿子和北茵比弓箭。”
顾老大瞪眼看自家小子说,“他怎么好意思和小姑娘家家的比弓箭,别把人欺负哭了。”
顾子煦抬头看着自己的亲父亲说,“她赢了,我输了。”
顾老大说啥玩意,“你输了?你让她了?做的好!男孩子就该有承让的大肚量。”
顾子煦更郁闷了,“我没让,我用了全力,但我输给她了。”
顾老大……
没让?还尽了全力?还输了……
儿子的箭术他很清楚,整个京都他年轻一辈里,除了从不露手的皇太孙和九王爷,剩下的人里,没谁玩得过他。
顾老国公也是觉得不可能,那孙子会输的唯一可能就是,“那小混帐动了手脚?小小年纪的就不学好!”
顾大夫人缓缓的摇头,“父亲,当时我们都在场,亲眼看着他俩比的。”
“那孩子,厉害的远不只是赢了子煦,而是在子煦弓箭还没射出去时,她就能猜到子煦的弓箭会射到哪个靶子上。”
“什么!”
“怎么可能?”
顾大夫人很肯定的说,“她是个好苗子。”
如果生在顾国公府,如果是男孩子,几乎可以想像到这孩子的前途该是多么的无量。
一直安静的顾子元却说,“你们也太大惊小怪了,她可是连我都能锤着打的主儿!而且还是不用内力那种的!”
虽然说起来丢人,但现在好像说出口也挺轻松了……
再说了,四叔的女儿,厉害,有什么奇怪的。
顾老国公心里像哽了什么似的,为自己刚才误会了那孩子而脸热,也有些不自在,半响后,才说,“再好,那也是个女孩,女孩子家的,还是莫太强了好,上菜吧。”
老爷子明显又钻牛角尖了。
顾国公府人齐齐的沉默了,好在有顾子元这个二货缓解气氛,很快,又热闹了起来。
与此同时,京都东巷一处邸宅里,一院子的人都乱成了一片,沐浴更衣才出来的韩乔儿,看见室内满是狼藉,不由惊呼,“我的小祖宗,你这是怎么了?”
七八岁的小男孩哭闹着丢开手里的东西,然后扑向了母亲,对她又喊又打,“我要父王,我要父王来陪我!”
韩乔儿心口一揪,“麟儿,你父王今天没办法来陪我们。”
男孩恨恨的说,“父亲是不是在陪那个贱人的儿子。”
他口中的贱人便是大王妃,而儿子则是指的是夜修寒,上次被夜修寒恐吓过后,他回来就听到了母妃和父亲提到那个人,说如果没有他,那皇祖父应该宠人的是他。
他拉着母妃的手说,“母妃,父王是我的,他不是说最疼爱我吗?那为什么别人过中秋都有爹爹陪,就我没有,我才是孩子,那贱人生的他早就不是了!”
韩乔儿听到这里,心头一动,“麟儿,你听母妃说,母妃可以让你见到父亲,不过你得听母妃的。”
男孩目的得逞,眼睛一亮的连忙点头,“好,麟儿都听母妃的……”那个贱人的儿子,他要把父亲抢过来,让那贱人生的儿子没有父亲!
原本每年中秋都会举办宫宴,但今年因着夜宴刚过,故而便没有大办,唯独皇上宣召了几个在京的儿孙入宫,也算是吃顿团圆饭。
吃过后,夜修寒被拉着陪皇上下棋,一边下,一边还要被他悔棋,但夜修寒早已见怪不怪。
只是不由开始想念已经回莫家两天的小丫头来……
蓦然,侍卫来报,“皇太孙殿下,宫外有人给您送信。”
夜修寒眼帘微抬,应了一下,一边起身一边对正欲偷换棋的皇上淡淡地说,“位置我都记下了。”
皇上立马收手,咕哝道,“我就看棋子上脏了,擦一擦而已。”
夜修寒无语的看着他,一副鬼信你的表情。
在外威风凛凛的傲鸢国皇上,私下却是个对着孙子悔棋的无赖,传出去怕是要被笑掉大牙了。
他出去,就听来人禀道,“皇太孙殿下,城东那边……”
夜修寒眉眼懒懒的抬了下,直接挥手打断。
那边的事,他懒得多闻。
皇上见他一语未发,就走了回来,不禁问道,“是何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