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短是顾家人的传统……
如果是以前,顾老国公肯定没觉得什么,还会觉得忠勇侯敢直言不讳,可现在……
他们决口不提何明皓伤马,差点害顾北茵和小公主受伤的事,还有那小子当众侮辱他的亲孙女,顾老国公他的脾气也渐渐上来了。
面色也是阴沉的难看。
何老夫人以为奏效,更是直接的说道,“明皓事小,忠勇侯府名声被毁事大,顾大大哥,我也不想为难你,可是顾北茵这孩子做出了这么有损我忠勇侯府名声的事,我不希望在京都看到她,再说了要是苏柔从江南回来看到,也会有想法,你把她赶回乡下去吧,这事也就算了。”她讲的理所当然。
顾老国公默然不语的看着茶盏……
一直到三杯茶,热腾腾的冒烟后,他才徐徐的开口道,“一直以来,东平那事,我觉得是我亏待了苏柔那孩子,所以我把我的儿子赶出了家门,并且从未承认过莫雨蓉和她孩子的存在,现如今,我的小孙女流落在外十五年,紫晴却是在我手心里千娇百宠着长大……”
“可是……”
他重重的一拍桌,吼道:“这不代表你可以把我当一个老糊涂一样的耍!”
何老夫人和忠勇侯都是吓了一跳。
何老夫人飞快的说,“你这是从哪说起,难道是在外面听到什么流言了?”
顾老国公冷冷的站起来,背手说,“何明皓他到底为什么会被北茵打,而且还出了那样的事情,你们真的不知道吗?”
何老夫人皱了下眉说,“顾大大哥,你该不会是信了明皓调戏顾北茵那件事了吧,这个事明皓有和我们解释过,他就是逗着顾北茵玩而已,又没真的把她怎么样。”
逗着玩而已,没怎么样……
顾老国公虽然觉得亏欠于忠勇侯府,可他不是傻子,而且儿子孙子之间和忠勇侯府之间,他心里还是有数的。
他没好气的骂道,“何明皓那混小子花天酒地的脾性整个京都谁不知道,他随便说说逗着玩?弟妹,你是觉得我多好骗多老糊涂才会信了他是逗着我孙女玩玩这样的话!”
何老夫人也恼道,“你也别跟我吼,明皓再怎样那也是我孙子。”
顾老国公脱口而出,“顾北茵还是我孙女呢!弟妹,以前我不想把话说的太难堪,不过是看在苏柔是受过委屈的人,但你们也好自为知!”讲罢,他甩手走人。
“等等……”
何老夫人急急的出声喊道,“那柳承豪的事呢!顾老国公,明皓调戏了顾北茵,那他自己也受到惩罚了,可柳承豪的事,可不是我们忠勇侯府先主动招惹的吧?而且紫晴还因此受了重伤!”
顾老国公侧着头说道,“此事由皇太孙命慎刑司亲自查办,若是查无此事,自然会给忠勇侯府一个公道,但若当真是冤案平反,那就当是还柳承豪一个迟来的清白,忠勇侯府为此事被冠以荣誉享外界盛赞多年,现在,就当是还债吧!”
何老夫人勃然大怒,摔了茶杯。
迟来的清白,那等于说什么……
等于说,忠勇侯府当年主审有误,绝不可以!
“老顾头这混蛋……”她骂着,转而抓着儿子的手腕,“赶紧,报信让你妹妹回来!”
“母亲您先别生气,柳承豪的事已成定局,与其让妹妹回来去求顾老国公,还不如把事情告诉她,看她有何计谋。”
“母亲不是说过……顾家对妹妹的所欠的那份情,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绝不能用。”
何老夫人一听也醒过神来,“还是你冷静,就这么做,儿啊你先在就赶紧命人去传信,看苏柔怎么说,还有对外宣称我病重了!”
长孙府里,顾北茵主动的把伤口给夜修寒看,她毫不在乎道,“从今天开始,顾家应该不会再来烦我了。”
白炎瞪眼说,“他们要是敢来,我就打断他们的腿!”
夜修寒眸光忽隐忽暗,握着她受伤的手,认真探看。整个人都冷的下人。
顾北茵却是笑着回道好啊,“正好我可以医治,让你打到过瘾。”
白炎打了个哆嗦……老大你也忒恐怖了。
夜修寒却丝毫没有被顾北茵刻意转移注意力的话所动,目光甚至更寒澈了些许。
“为何不给自己疗伤?”
她分明可以不受伤的,就算受伤了,也可以自己治愈,可她现在偏偏就这么放任这受伤的皮开肉绽不管……
夜修寒即恼怒她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又嫉恨顾家人敢伤了她,尤其是顾老国公那个老顽固!
三鞭子!当他听曲厄回来禀报的时候,差点就要坐不住,直接杀去顾家,给小丫头做主!
顾北茵眼底露出一抹厉色,含笑说道:“自然是有妙用。”
夜修寒不满,拉过她的手说:“我不管你要做什么,但绝对不可以用自己的安危开玩笑当诱饵!柳承豪的事,绝不可以再发生第二次!”
顾北茵点头,朝他绽放一抹笑意,“放心吧,大白菜,他们还不配!”
“我只是,有点事情还不能确定,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查证一下而已!”顾北茵的眸光略暗。
当初顾老国公送她的那些泥人上面被人施了咒,今天同样的咒法,她在那家法戒鞭上也看到了!
若是她所猜不错,这戒鞭今日沾了她和顾子元的血,不出三日,就会有邪祟前来……
她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何人,将手伸进了顾家的院里。
另一边,自顾老国公离开后,何老夫人那就传出病重的消息,之后几日,京都各家的夫人纷纷前去探望,可也只是探望而已……
只要何老夫人一旦打旧情牌,几家就立即开始装傻充愣,就比谁装得过谁。
眼看柳承豪的案子就要被翻个底朝天,何老夫人求助无门,只能气得破口大骂。
“母亲,你别急,妹妹很快就回来了,等到她回来了,这事肯定有得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