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远山睥睨扫了她一眼，淡道：“那我敢问南夫人一句，你南家打着下聘的幌子，欺我莫家有口难辨，还让南辰小子登门辱我外孙名节，就不怕世人所耻？”

南夫人一时语塞，沉默了两息，不甘心的回问道：“莫家纵女伤人，难道就不该给我们南家一个说法？”

这回莫远山却是没说话，而是将目光转向了顾北茵。

显然这种跟悍妇讨价还价，颠倒黑白的事儿，他宝贝外孙更擅长……

顾北茵眨了眨眼，张口就来：“既然南夫人非要追问，那我说说也无妨，反正真说道起来，丢的也不是我莫家的脸。”

这话一出，南夫人心里一咯噔，却已来不及阻止。

“南辰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姑且不论，咱们就先说说你叶家那两个侄女，都是什么货色，南夫人你应该心中有数。”顾北茵满脸鄙夷，说着又轻蔑的扫了莫雨桐一眼，“说起来，那叶惊鸿当众赤身，南辰作为表哥，前去护着，倒也无妨，只是这护着护着就护的宽衣解带，我怎么倒是看不明白二人的关系了？表兄妹有染的，倒也不是头一遭。还有那叶青婉，三番两次当众与我为难，口口声声，她与南辰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她才是你南家指定的未来当家主母，甚至还在南辰与我争辩时，朝我暗下黑手，意预除之后快。我就搞不清楚了，你们叶家这两女共争一夫的戏码，怎么演着演着就变了味，还非得将我一起给拐带上？她们姐妹俩有着癖好，我顾北茵可没有！”

“你……你胡说！”莫雨桐勃然变色，南辰当初分明是夫君特意安排来照顾惊鸿的，怎么可能与她有染，纵使两人真有眉来眼去，也绝对不是她说的那样，当众胡闹。

“我胡说？那你倒是说说，她们表兄妹三人，都是怎么受的伤？有句话叫先撩这者贱，不知叶夫人你可曾听过？”顾北茵嘲讽的盯着她：“我在问问，就算他是叶家姐妹的表哥，那又是谁给他权利可以随意进出未出阁表妹闺房的？”

莫雨桐哑口无言，现在南辰重伤，叶青婉也昏迷未醒，眼下的情况倒让她有些百口莫辩了。更不能让惊鸿出面对峙，否则没影儿的事也要被以讹传讹，到时候若传进京都忠勇侯府的耳中，可就难以收场了。

可她若是不辩解，那不是给对方借口攻击自己的女儿吗！

莫雨桐现在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顾北茵得理不饶人，美目里讥诮不减，慵懒道：“那夜南辰与叶惊鸿在酒楼私会，两人瓜田李下欲行龌龊之事，谁料突然房中起火，叶惊鸿就跑了出来，身着寸缕。这是全镇百姓皆亲眼所见，可不是我说瞎话，污蔑你的宝贝女儿，不信你就出门找几个人随便问问！”

“那你就眼睁睁看着，房间失火，你表姐出丑！”

顾北茵甩了她一个白眼，神色极近轻蔑，“我可没有窥视的癖好，表姐那白花花的身子倒是馋人，可惜我又不是男儿身，我多看两眼少看两眼又能如何？”

“这不可能。”莫雨桐紧咬红唇，“惊鸿和南辰绝不会干如此下流龌龊之事！”

“怎么？叶惊鸿光着身子穿着南辰的外袍，还要我给你再拿点什么证据？反正横竖我说什么，你们也都不会信，那还废话个什么劲儿。”顾北茵一脸不耐烦，“他们表兄妹前一夜风流快活，第二日南家就来我莫家下聘，这是欺负谁欺负惯了？那南辰还敢登门来与我为难？当真是不知恬不知耻四字怎么写怎么的？我没嫌他和叶惊鸿不清不楚，他倒是有脸了？更可笑的是，叶青婉还跟着叫嚣讨打，合着只许你们叶家，南家合起伙来上我家里恶心人，还不让我动手清理垃圾了？”

“南夫人，叶夫人，你们觉得，我这话说的有没有道理？”

莫雨桐一下变得紧张起来，南夫人坐在主位上，脸色也跟着阴晴不定。她忽然闭上眼，露出疲惫之色，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此事南辰没有醒来之前，左右不过你一张嘴胡说。罢了，既然莫老太爷执意要护着你的外孙女，那我也无话可说。”南夫人说着起身便往外走，只是在途经顾北茵身旁时停了一下，目光阴沉的在她脸上转了几圈，说了句：“待南辰醒来，事情若非你所言，我南家纵是和莫家拼个你死我活，也断不会罢休！”

顾北茵面无表情的睨向她：“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