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福。”顾北茵凉声开口。
还沉浸在狐假虎威了一把的喜悦中的陈福,闻声突然一愣,竟觉背后似有一股凉风吹过。
这草包表小姐是什么口气?
顾北茵没有跟着他的步伐往外走,而是就近往身边的椅上一坐,伸手端茶,姿态慵懒像是只刚睡醒的猫。
陈福回过头,有瞬间的失神,就又恢复正常。
“有些话,我只说一次,你可听清楚了。”她轻吹了吹那热气腾腾的茶水,吐气如兰,“回去告诉叶惊鸿,早前自己吃了什么,就给我原封不动的吐出来,如此,以前的事情我便不再追究,还给维持个应有的脸面,但若她还想耍什么花招,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她眸光轻抬,宛若飞刃射向陈福,“你懂我的意思吗?”
陈福一愣,“什么?”
这废柴还要造反吗!
“表小姐,我不懂你的意思。”陈福八字胡抖了抖,说的义正言辞,心中却是莫名一慌。
“碰!”茶盏落地开花,陈福的心脏也跟着咯噔一声。
“那我就告诉你,你给我听仔细了!”顾北茵豁的起身,张口噼里啪啦像是倒豆子般,“回天丹一颗,洗髓丹两瓶,百年老参十株,千年灵芝一颗,固元膏三罐,鹿心血一瓶,还有我娘亲留给我的玉佩,和我父亲留下的惊鸿剑,一件件的,给我立刻送回来!”
最后语气猛地加重,惊得陈福控制不住噗通跪地。
怎么回事!
这表小姐从来不争不抢的,甚至这么多年了,连句重话都不会说,今日怎么突然炸毛了?
“还需要我再说清楚一点?”顾北茵起身,眼神冷若冰霜。
陈福一跪地便觉有些不妥,一个废物草包,他有什么可怕的?
想了想之后,陈福有些恼火的站起来。
见四下无人,他更是肆无忌惮的呵斥,“我说表小姐,你是不是脑子被撞坏了,这些东西你自己弄丢了,你跟我说什么,又和我家小姐有什么关系?”
这白痴,胆子变大了啊,居然敢质问他!
;“有什么关系?”顾北茵点头,眸光危险一眯,“这个问题问得好。”
话音未落,顾北茵摆裙提腿。
雪白鞋底,一脚瞪出!
陈福还未反应过来,腹部传出剧痛,身躯一弓,摔倒在地,满脸是血,门牙都卡掉了两颗。
“现在有关系了吗?”顾北茵再问,一脚踏在他的背上。
陈福哭爹喊娘,鼻青脸肿的在地上哎呦不断。
但他心中的震惊不亚于身上的疼痛,惊得是浑身剧颤。
顾北茵不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病秧子吗?几年未见,她哪来的这么好身手!
“表小姐,我真不知道啊!”惊慌之下陈福使出杀手锏,一问三不知。他就不信等到了小姐身边,她还敢这么猖狂!
若是以前的顾北茵,可能还会顾忌莫家人的感受,不会刻意与叶惊鸿为难,可眼下,她堂堂冥府女君,怎么可能会去受这份窝囊气?不打得她满地找牙,就是给她留脸面了!
不然她还真以为自己名字叫惊鸿,她就真惊鸿了不成?
“不知道?”顾北茵勾唇浅笑,仿若花开。
陈福顿时心塞,她这表情怎么跟自己预料的不一样?
果然画风突变,顾北茵那浅笑忽的带上抹嗜血的气息。
紧接着一扫腿踢出!
陈福肥胖如球的身躯瞬间像是离弦的箭,贴地直出三五丈远,那凶狠的力道,将门板都给撞得支离破碎,陈福整个人更是头破血流,似虾蜷缩,被埋在一堆破砖烂木中惨叫呻吟。
顾北茵缓步过去,“现在脑子清醒了吗?要不要再给你醒醒?”
那骨节干净的纤纤十指,妙转拨弄,捏得是噼啪作响。
“别,表小姐饶命。”陈福瞥见出现在眼前的长靴,眸露惊恐,险些吓得尿裤子,“醒了,醒了。”
但谁能告诉他,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