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才会对顾北茵如此肆无忌惮。

可是比起莫雨桐来，他更打骨子里惧怕莫家老太爷啊……

“陈福。”莫远山面色沉然，长长一唤。

陈福一抖，侧眸望向叶惊鸿。

叶惊鸿狠狠的瞪了他一下，她和柳嬷嬷也是吓得不轻。

几人之前欺上瞒下，将敢怒不敢言的顾北茵耍得团团转，莫远山收回来的好东西几乎都被她们拿了去，谁会想到几年之后，今天顾北茵会忽然翻旧账。

那些东西她们都用了，上哪里找去？

莫远山望向外孙女，“北茵，他们从你那拿的，都有些什么东西？”

“哦，也不多。”顾北茵掰着指头开始数，“回天丹十颗，洗髓丹五瓶，百年老参二十株，千年灵芝五颗，固元膏十罐，鹿心血五瓶，还有我娘亲留给我的玉佩，和我父亲留下的惊鸿剑。对了，惊鸿剑现在已经还回来了，就算了。”

陈福一听，双眸赫然一瞪，“表小姐，没……没这么多啊！”

怎么会有这么多？

每一样几乎都翻了个倍！

“那肯定是你岁数大了，记错了。”顾北茵小脸一板，一本正经，说得很肯定。

那模样，让陈福都觉得好像真的是自己记错了般。

陈福吓得已是满头大汗，这小贱丫头现在怎么这么难缠！

“好啊。你们竟是合起伙来的欺负到我莫远山的外孙女头上来了！怪不得，北茵那些年吃了那么多的补药身体也不见好，原来都是被你们给暗中偷走了！”莫远山望向陈福，一身威仪。

陈福赶紧缩头，不敢吭声。

莫远山沉声发言了，“怎么？偷了的东西不还回来，还等着我派人去取不成！”

“是，莫老太爷，我们还，肯定还。”陈福有苦难言，默默的望向叶惊鸿。

叶惊鸿死死低着头，不敢吱声。

生怕再将外祖父的怒火，牵连到自己身上。

柳嬷嬷也听傻了，“怎么这么多？”

她的个天啊，那么多的东西，就是把她卖了都拿不出来啊，怎么办？

叶莫老太爷见外孙女还在舞弄那惊鸿剑，似乎很感兴趣的样子，连忙出言制止，“好了，小心别伤着自己，你现在还体弱，早些回去休息。”

叶惊鸿一瘸一拐的往外走去，听得这话那表情是一个崩溃，顾北茵体弱？她都被打成这样了，外祖父居然还在关心那个小贱丫头！

“这剑不错。”顾北茵呵呵一笑。

莫老太爷眼神溺爱，还有些伤感，“你父亲留下的，自然是好的。”

好在现在北茵也不再回被人欺负了，也知道还手了，以后若有一天，他要是不在了，也不会总是被人欺负。他也就能放心了。

“走，还没吃饭呢吧！一会等你外祖母和舅母回来了，咱们一起用晚膳。”莫远山乐呵呵的拍了拍外孙女的肩。

顾北茵浅笑，“好。”

之前那叶惊鸿带着陈福和柳嬷嬷两个恶奴，可是没少给年幼时的顾北茵气受，当初莫老太爷给顾北茵拿回来的那些补药，也悉数进了叶惊鸿的肚子，她那个所谓的武学天才，也就是这样用药给堆出来的罢了。

现在，她就要叶惊鸿怎么吃进去的，就怎么一件件的吐出来，连本带利！

第二天一早，还未待太阳落下地平线，莫家就热闹起来，眼看着大箱小箱的东西，是成堆的往里运，陈福忙前忙后的指挥。

他见到顾北茵后，跟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连忙迎上去。

“表小姐。”他点头哈腰，累得满头大汗。

被一顿胖揍，再加吃了个哑巴亏后，陈福认清现实是彻底老实了。

他回去后一刻都不敢耽搁，这不，现在就马不停蹄的赶紧将东西送过来。

更不敢有丝毫缺短，东拼西凑，这卖那儿借，给顾北茵找齐她点的那些东西，是真真的一个子儿都不敢少她的，主仆三人就差没将身上穿着的衣裳都扒下来典当了，才凑够这些东西。

但这苦果她们却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不敢吱声。

不过因为亏空太大，叶惊鸿又不敢让父母知道，只能将自己随身携带的首饰，武器都给卖了。

平日锦衣玉食的他们，这段时间在这破地方，怕是都得吃糠咽菜了，还丝毫不敢对外宣张。

这一次，她们是真的被顾北茵整得很惨。

“不错嘛，速度还挺快。”顾北茵笑瞥一眼。

幸亏只是些丹药，药材，若再有些值钱东西，他们当真是打死也拿不出了。

陈福嘿嘿赔笑，“应该的。”

脸上在笑，但陈福心中却是已经泪流成河。

这哪里是废物草包，这表小姐简直精明得都快成精了好吗，以前是不是装着故意耍他们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