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来说,那不仅是败笔,是耻辱,更加的是他的灾难和劫度。
一个人的生涯之中,难免有失败,尤其他从事于这个行业之中,拥有那么大的产业,他的所有的决策之中,总会有遗漏的那一笔。
商场上的尔虞我诈屡见不鲜,哪怕是不经意间受到的耻辱,也可以随着阅历来慢慢的习惯,当然随着一个人地位的提升,那些称之为耻辱的东西,影响会越来越深刻,但是能力又决定着一个人的对于耻辱的容忍度。
也就是说,那些对于余成山来说,要不是影响不大,要不就是发生的几率很低,都是常见的情况,但是所有的一切,都比不上自己的亲生的,从小示弱珍宝的女儿被判刑,给他带来的打击大。
他知道余姗的性格相较于常人来说是恶劣的,骄纵,优越感过强,胆子也很大,往往会做出一些特别出格的事情来,毫不夸张的说,她要是生在平常的人家里,要不不会形成那样的性子,要不然就根本存活不下来。
他都知道,他爱惜女儿,但是缺少对于女儿的教养,把几乎所有的精力放在他的事业和社会资源上,总觉得自己的活动的越广,到时候应对风险,或者说是良好的发展都可以促进的。
当然他的想法,对于一个企业家来说是不错的,一个成功的企业家,不能仅仅只有自己产业,还要有足够的社会资源。
而当所有的一切都将在手中流失,握也握不住的时候,他在发觉之前所做的一切,疏漏是多么的之大。
是他毁了余姗,也是他毁了自己。
因为对于自己太过的自信,也因对于这个社会不成文的规则太过的虔诚,最终看不清楚什么是最重要的,然而当发觉到一起的时候就已经晚了。
“先生,何先生来了。”
余成山正在自己的书房里面心气浮躁,他本来是在练书法,虽然他不算是个雅人,但是习惯于附庸风雅,但是自从余姗出事之后,就再也没能够静下心来。
他的草书,变成了真正的大风刮,漫卷的焦躁不安,字形上没有了任何的灵魂。
何柏津自管家退出之后,就走了进来。
“情况怎么样?”余成山问道。
“不怎么样,除非法庭是余家的,监狱是余家的管辖地,不然的话,就根本不可能有用。”
他说话的语气还是平常的那般,但是不知为何,这次余成山听了他的话,莫名的生出巨大的火气。
“废物!”
他将上面沾满墨汁的毛笔狠狠的扔到何柏津身上,毛笔于他的前襟滑落,在洁白质地的衬衫上留下一道无比鲜明的痕迹。
黑白相间,载配上何柏津那张阴柔的相貌,不知为何,竟然意外的有些风雅,总之,是比余成山方才写的字要风雅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