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简悠悠找过来的时候,他是很惊讶的。
没想到孟朵朵说的那句话,并不是单纯的安慰他,也没有想到,会真的有人肯帮他。
要说帮他,很多人都有理由,或者为帮助弱者讨回一个公道,或者借机扳倒余姗,什么样的理由都是妥当的,他这种情况,早就该有人来帮了。
但是现实的情况,却大大的出乎人的意料,杨慕残废了这么多年,白受了这莫多不平等的待遇,却始终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他说话。
当时的情况,并不是只有他跟余姗清楚,他们是很多人一起过去的,在场的目击者当然有,但是没人肯站出来,哪怕杨慕亲自拖着残疾的身体找上门去。
当初的兄弟,如今的陌路人,不得不让人觉得情谊是一种浅薄的东西。
简悠悠明白,明哲保身,那是他们保护自己的方式,毕竟若是站出来给他作证,那就相当于跟余姗对立了。
而他们又有什么样的能力跟余姗作对呢,杨慕有孤注一掷的理由,他们却一定还有其他的顾虑。
能为了所谓的兄弟情义,所谓的正义,舍弃其他的顾虑,能有几个人做得到呢?起码杨慕的那些兄弟就是那样。
他曾经被现实打击的没有活下去的理由,但是又恰恰是情谊让他坚守了生存的阵地。
那份情谊,是孟朵朵的情谊。
孟朵朵跟简悠悠共事过,在简悠悠的眼中,对方不过是一个没有什么大智慧和勇气的柔弱女子,毫无原则的受余姗的摆布。
简悠悠甚至以为,她受利益的驱使,为余姗做事,完全没有想到,她竟是这样一个有情有义的人。
杨慕的身子重新健康起来的可能性几乎没有,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都没有很好的进展,对于一个终身残疾的人,她却可以做到不离不弃,由此可见她的情深意重。
更何况,她为余姗做事,竟也是为了杨慕。
简悠悠留在这里一会,大体的了解了情况,没过多长时间,客厅里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杨慕连看就没看,就说是孟朵朵,他不方便移动,阿姨将电话,帮他取过来,他就毫不避讳的当着简悠悠的面接了起来。
虽然只是寥寥几句,大概是几句嘱咐的话,杨慕虽然只是“嗯,嗯”的应道,但是表情上的自然和柔和却是无法令人忽视。
“你跟孟朵朵在一起多长时间了?”
他挂了电话的时候,简悠悠忍不住问道。
“快七年了,朵朵那时候刚刚大学毕业,我帮余姗做事的时候,她刚刚在沈氏实习。”
简悠悠思考了一下,大概就是自己坐牢的那段日子……没想到余姗是连续作案,时间间隔如此之小的两件事每一件都要她坐牢,她却给连续逃脱了。
将她自己的惩罚加到了无辜的人身上。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她的眸子慢慢的变得深沉,余姗,该到了要为她的行为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出来的时候,杨慕说什么也要自己的兄弟护送着简悠悠离开,就是之前为她指门路的那个染着红头发的人。
在这个时代,染红头发的人已经不多了,甚至连舞台上,都好像放弃了这种发色的装,大的潮流过去之后,如果依旧有人孜孜不倦的染着红头发,那就说明是真爱粉了。
而那个年轻人,显然就是如此。
简悠悠下楼去的时候,杨慕正好打开窗户朝下面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