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蹦跳了两步,按动着墙上的红色的开关。
地板开始颤动,沙发与桌滑动围拢成了一个圈,渐渐地升高。而把脸遮蔽得严严实实的人与队长足下的地面,却开始下沉。
当震动停止时,整个屋子俨然变成了角斗场。
坐在座椅上的人是观众,他与他,是角斗场中准备厮杀的两头兽。
他眼前变得模糊了起来,晃动了两下。
呼吸变得困难,但并没有倒下去。
“我可以认输么?我不打必败的战斗。或许对有些人来说,这是懦弱。不过我从来都认为自不量力向强者挑战的弱者,蠢爆了。我的手太小,什么都抓不住,唯一能握紧的,只有做菜用的刀而已。现在它被你斩断了,我就更没有战斗的能力和理由了。”
甚至还可以冷静地,舌头都不僵硬地求饶。
连他自己都对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有些刮目相看了。
“呵?这样么?还真是意外呢。”他的嘴角像是微笑般向上扬起了一个弧度:“原本我在你的身上……”
说话间,队长已凑到了他的身边,在耳畔吹拂的风,除了他以外,谁也听不见。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喉咙变得很干。
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变成了单手撑地的,有点狼狈的样子。
他自称恶魔。
听起来如此中二病的自白。
不过至少在方才的一刹那,他隐约有些确定了,这个男人并不像是在开玩笑。
如果说慕断忆和他是相同的一种人,是被过去绊住了脚步而无法前行的人——那这个男人,大概是与他们有着相似的起点,却最终停在了他们无法触及的距离,那样的一个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