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以慌张的口吻问询,黛薇儿的语气却出奇的平静,平静得让她自己都感到害怕。
“你根本不关心,不是么?”君山银针清浅地笑着:“一点都不着急。甚至看到我还能动、还能开口的时候,甚至反而是松了一口气。”
“确实无所谓。这件事,我也是在刚刚才意识到的。”黛薇儿叹了一口气:“看到司空灜的尸体,我一点感觉都没有。我甚至想着,如果躺在那里的是水奚哥、玖疏言,我大抵也不会有什么特别的念头。只是想着,啊,他们死了,仅仅如此而已。他们被冰冻住,我似乎也没有着急的感觉。我想,我可能是有些不正常。”
“如果方才躺在那里的是云暮诗、云暮歌、或者是我,你还是什么感觉都没有么?”君山银针指着自己,攥了一下她握住自己的那只手:“为什么会跑回来?”
“……”
“是因为没有实感吧?对于所谓的自己的人际关系,根本一点都不在乎。尽管从理论以及理智上来说,应该会有所波动,可实际上,却发现自己完全缺乏这份过去感情的眷恋。这个事实,无论再把原本应该流转的念头在脑海中旋动多少次,都不会改变。反而是在之后的感情,都深深地铭刻着。若说是没有感情,却也依然会焦急焦虑,若说有感情,还是会有淡泊到可怕之处。”
黛薇儿沉默着不知道该回答什么。
不,原本就没什么可回答的。
妖精先生的话语,从一开始就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把她的想法,从根源处剖析得如此透彻。或许连她自己,都未必能够将心中的淤积如此清晰得吐露而出。
她不是不执着。
可是,对于的事情,她完全提不起什么兴趣来。
感兴趣,是为了所谓的合理性。
道德感、义务感、责任感,却感觉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