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九倔强,谁也知道,但是她轻易不发火。
顾九这次用内力冲破穴道,差点走火入魔。
她飞回明仁殿,便倒在了明仁殿的大厅里。
萧南宸反应过来是顾九误会了,便又往明仁殿来,便见顾九晕倒在地上,两鬓白发丛生,脸上还挂着泪珠。
萧南宸顿时懊悔,“阿九,阿九”
芳芳和曲欢反对,“圣上,我家主子我来照应便是,圣上还是去您的寝殿吧,主子无心打扰你们,这番别让您的美人不高兴了!”
萧南宸拧眉,“放肆,你们下去,朕要为皇后疗伤!”
芳芳还是气不过,“内伤好治,只是心伤这辈子怕是都无法治愈的!明日我等便带主子远走高飞!”
曲欢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样的地步,心中也不忿,冷眼瞧着,一点儿尊重也无。
明仁殿的人都醒来,瞧着躺在萧南宸怀里白发的顾九。
英连姑姑掉了眼泪,“可怜见的,这是怎么回事?”
顾九一项体恤下人,待人宽厚,甚少发脾气,更是精明强干,如今怕是伤心了。
萧南宸抱起顾九,执意往寝室走去。
芳芳拦住众人,“娘娘受了内伤,急火攻心,需要内功疗伤!我们便在殿外等着吧!”
萧南宸为顾九输送真气,一个时辰后,顾九醒了过来。
而萧南宸坐在顾九身边,一脸内疚的瞧着顾九。
已经是丑时,顾九瞧了一眼萧南宸,又重新闭上了眼睛。
萧南宸低声询问:“阿九,好些了没?你差点儿走火入魔!我点你穴道,是希望你冷静,而不是让你伤害自己!”
顾九却转眼一句:“你出去吧,我想歇着了!”
“阿九,你不信任我!”
顾九却又道:“明日我带兵去北齐,等北齐内乱结束,我便不回来了!”
萧南宸也觉得委屈和气恼,“不回来了?你的儿子和夫君都在这儿,你要丢下我们?”
“我这些年太放纵自己,差点忘记人不能轻信,差点儿忘本!荣儿是你的儿子,你若是不想善待,那我便带走他!”
“阿九,你知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怎么能说出这样任性的话来?你我夫妻,这一路走来是多么不容易,如今你却想放弃?”
“不是我放弃,是你先放弃的!”
萧南宸气笑:“我何时放弃了?你是说锦瑟么?你误会了,她是我恩师的女儿,恩师走了,她的女儿我不能不管!”
“恩师?没想到你师父不少!”
“定王府当年有位老师,教我古诗词,教我治国之道,只是因病恩师走的早,所以便把女儿托付给了我!这些年锦瑟长大了,不知道该安放到何处,今夜朕便是与她商量把她放在哪儿合适,正好元正去拿东西!”
“既然商量事情,我来还需要通报?还就那么巧,她在为你研磨?”
“阿九,你这般在乎,我很高兴,证明你是在乎我的,墨干了,我也没当意!”萧南宸依依解释。
顾九却还是冷笑:“往哪里安置这样的小事,还要在深更半夜商议?”
“阿九,是我忘记了,晌午便宣她入宫,想着与你商议,但是来了几个大臣议事,便忘记了此事,深夜郭元正提醒,我才反应过来,那会子太晚,不想打扰你,就想着先问问她的想法!她没功夫,你的一掌,她这会子便受伤不起了!”萧南宸苦笑。
顾九却还是心里不舒服,“明日我必须去北齐,我已经答应若芸了,圣上也去休息吧!”
萧南宸叹气,顾九太过固执,他瞧着顾九白发,道:“今夜你伤了腑脏,必须要休息一些时日的,你这般模样,想去哪里?不是朕要拦你,你自己的身子自己不知道吗?”
“若芸今日就跪在我脚下,哭着求我帮萧南征,故此,我便答应了!”
“阿九,你又心软,你可知去一趟北齐将要付出何等代价?你可知道?不是我不同意,你去的话,危险重重不说,还要让萧南征又该如何?就是因为我与他关系曾经要好,所以这次我才助他,那么这份情也算是还清了,可是你要去的话,你让我又该如何自处!”
顾九执拗,“我只是想帮他灭了萧怀晔而已,我从襄阳之上,到蓟州,直戳萧怀晔老巢!然后我”
顾九本想说回来,但是猛然又想到锦瑟,想到锦瑟示威的眼神,顾九又有些泄气,“到时候再看吧!”
萧南宸很不理解,“什么叫到时候再看?阿九,你到底心里再盘算着什么?你这样让我心里没底!”
顾九知道萧南宸也很执拗,“先别说了,明日再说!”顾九想翻身,觉得头发有些碍事,便顺手拨弄头发,一缕白发赫然映入眼帘,顾九猛然坐起,朝着外面便道:“来人,拿镜子过来!”
萧南宸一丝紧张也难遮掩:“阿九你先冷静!”随而要抱顾九,顾九却拒绝,依然对外面道:“来人,拿镜子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