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从刚才那些宿主的举动来看,视觉和听觉仍然是他们主要的感官来源。我心地把丁丁偷来的宿舍地图抽了出来塞给马库斯,“这是宿舍区的地图,我想我知道我们应该躲在哪里了。”
马库斯展开地图,皱了皱眉头,似乎想什么,我想他已经看见了那个用红笔圈出来的地方——文森特的寝室。那双磷火莹莹的金眸闪过一丝隐怒,毫无疑问,这间房间的主人是他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
“我们别无选择,那是我们唯一能躲的地方。”我摸出了那把丁丁复制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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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十字军刺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专用宿舍,不必像普通士兵一样两三个人挤一间屋子——比如文森特。
文森特的房间是极为偏僻的,在宿舍楼的最里边,整个房间不足八平米,放了一张床、一套桌椅、一个衣橱以后,基本没有站脚的地方。地方虽然,但是因为位置偏僻的关系,天花板和地板的距离几乎有两层楼那么高,墙壁之间驾着很多高度不同的单杠。房间里唯一的光源在离地15码左右的地方——一扇拱形的窗户,夕阳的最后一束瑰丽的余辉从那扇窗里投射进来,我看到那束光线旁慢慢漂浮着的灰尘微粒。
马库斯抬头看着那束光,沉默了很久。
房间里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床头有几本书,墙上只有一张印着血色十字军大检察官伊森利恩肖像的年历。看不到一般军人房间里挂着的沙袋和武器架,抽屉里面最多的是绷带和磨刀石,更像是苦行僧的房间。
我试着躺到了文森特的床上,将双手枕在脑后——从床头木料的光滑程度来看,文森特经常保持着这个姿势,看着那道从高处投射下来的光,看很久。
“马库斯……”我面容呆滞,“我该怎么跟他……他难得能休息一下,就这么时间我都把事情搞砸了。”
“别想了,如果那个人的是真的,那么,在第一道曙光出现之前,你的弟弟将在一个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连一根头都掉不了。”马库斯也仰望着那道光芒。
“是的,在第一道曙光出现之前。”我苦笑。
“弗莱雅,你刚才被砍了一刀,怎么像没事一样?”马库斯忽然想起了这事,疑惑地看着我。
“对啊!”我明明被砍中了,连板甲都被斩碎了……我连忙坐起来,向怀里探去。摸索了一会,居然从盔甲的内衬里拽出一本书——那是凯尔在离开布瑞尔之前让暮蓝交给我的书,它救了我一命。
凯尔啊凯尔,怎么还没救出你,就又欠下了你一个人情呢……
我苦笑着抚摸着书本硬封面上的刀痕,忽然,我的动作停住了——凯尔在那种情况下不可能做无意义的事情,他给我这本书绝对不是要帮他还书的意思!
想到这里,我迅翻开了那本书,果然在某一页现了一个折角——我忍受着自己钝重的心跳,看了下去。
“是我看错了,还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弗莱雅居然在看书?”马库斯不禁皱眉,在这紧要关头,我非但不跟他商量一会怎么救人,反而破天荒的开始看文字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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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你该不是急得疯了吧?”马库斯忍不住上前拿我手里的书。
“马库斯,那两个纽扣在哪里?”我把书一抬,不让他得逞,“你确定这就是那天你跟我的,偷偷留在伊森利恩审讯室里的那个吗?”
“……”马库斯犹豫了一下,,“是的,我确定。这东西是我的我当然认识,但是我只留下了一个,这第二个我还真的不明白哪来的……”
“马上看。”
“什么?”
“我见过你用这东西,这种窥镜会把记录的影响保存在里面,对吧?”
“是的,但是你要看这个做什么?”
“马上看!”我眼中如临大敌的亢奋状态让他摸不着头绪,“同时放出来!”我补充道。
“当然可以……”马库斯手握着两个纽扣,开始施法,“你这神经兮兮的样子还真让人不习惯……”
“你必须这么做,否则你会后悔的。”看着马库斯的动作微微一滞,我知道,从那天我在考林路口见到文森特时就觉得哪里不对劲,现在,该是让某些事情浮出水面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