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包子的霜莹，用擦干净的手握着欧阳悦芯冰凉的手，“杀害欧阳将军的凶手确实找到了，是水仙。”

虽然无话，但依旧能感觉到水欧阳悦芯的颤抖。

“我知道你很痛苦很难过，所以就发泄出来吧。你若还是不解气，就打我吧。水仙已经死了，她的尸体被挂在城墙上受人唾弃，最后丢进了乱葬岗。”霜莹叹息，水仙一辈子的过错，都加在了已死之身上，“看她怪可怜的，已经让人找个地方葬了。”

“我要去杀了她，我要让她碎尸万段。”欧阳悦芯甩开霜莹的手，拿起包子打在霜莹的身上，“我爹和她无冤无仇，她为何害我爹。我爹在整个大兴人人敬重，却被一个三教九流者杀害。”

“你凭什么替她说话为她出头，她就是个恶人。怪不得第一次见她，她就躲着我，原来是没脸见我。”欧阳悦芯来到堂屋，跪在蒲团上，“我还觉着她死的委屈，给她烧了纸钱，还对我爹说她的不幸，原来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是她活该。”

“她还是你嫂嫂，是你将军府的人，你今日跑来告诉我又是何居心？是想看我生气，抓耳挠腮？还是看着我如何崩溃大哭，然后你跑去给她烧纸上香，告诉她，她的仇人是多么的愚蠢。”欧阳悦芯起身给了霜莹一巴掌，指着鼻子说是不是一早就知道水仙是杀害我爹的凶手，看到近日瞒不住了，所以才开了金口。”

“我也是昨日才知道的，思前想后还是觉着该告诉你。”霜莹也是愧疚，“我知道你难过痛苦，可也要提醒你的是，明日你传出去的谣言会有个交代，但为了尽快将此事揭过，水仙杀害欧阳将军的事情便会被公布天下。”

“你是让我对所有人说，不是水仙所为，是皇后所为？”欧阳悦芯的泪水混着鼻涕擦在了衣袖上，“然后将军府便不会有风波，而我就得打断了牙混着血咽进肚子里。”

“我并非此意，而是想告诉你，明日城墙之上，太后会说出此事，就是为了让你大闹一场。”霜莹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太后的目的不单纯，我提前告知你这个消息也不是单纯的。是想让你认清现实，认清太后的目的。

还有，当初欧阳将军回津时有多少人想杀他，其中免不了有废后的人，那太后呢？他为何会知道欧阳将军死于水仙的手里，又为何此时拿出来说嘴。若说是陛下手里的人查出来也无可厚非，若说是太后的人也在其中，并没有证据。”

“你滚，我不想看到你。”欧阳悦芯拽着霜莹的衣袖赶出门，“我不需要一个杀人凶手的亲戚同我说道理。”

门被关紧了，霜莹看着门口处那个颤抖的身影，心里不是滋味。

“我能体会到她的心痛，因为当初得知爹死于非命之时，我也大哭一场。在帮爹报仇之后，心中才舒服了些。可是芯儿，没了报仇的机会，她的仇人在无形中都已经入土了。”霜莹擦干净眼泪，回头看到的不是高语，而是穆廉肖，“你是来看芯儿的吧，我就不打扰了，去看看小语。”

穆廉肖看着霜莹离去，突然好想抱着她，安慰一声“有我在。”

“芯儿开门，是我。”穆廉肖的语气缓和下来，站在门外听着屋里的哭泣。

欧阳悦芯在不情愿还是为穆廉肖开了门，她知道此事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