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周毅然并肩站在江边,安静了许久,才忽然开口道:“今天谢谢你,还有,很抱歉。”
此时粥粥已经被她打发走了,奇怪的是,向来比较粘人的邹舟,在看到她情绪恢复正常之后居然立刻就表示不能再留下,仿佛有什么急事一般急匆匆地开着自己的保时捷离开了。
周毅然知道,她是在愧疚没有征求他的同意就利用他打击沈司白。
他笑了笑,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对方一直这么利用自己,心里好歹还会给自己一种原来是正被在乎着的错觉。
林初九不知道周毅然的想法,看着平静的江面。两岸昏暗的路灯影射在江面上面,夜晚的江景是多么的美。她的心却不像这江面一样平静,她沉默了很久,才忽然开口道:“我曾经也是站在这个位置想了很久,觉得自己如果跳下去就会一了百了。”
周毅然听着这样丧气的话张了张嘴。
“可是我舍不得。”林初九笑道,“我从小就受到良好的教育,还没有回报家族,还没能给这个社会做点贡献,还没有好好孝敬父母,还没有……还没有嫁给沈司白,所以,即便遇到了那样的挫折,我也舍不得去死。”
周毅然一直关注着林初九的事情,自然也知道曾经在这个城市里某些阶层发生过的风言风语。
有的时候能逼死人的反而不是事情的本身,而是那些人自以为痛快的,却给别人造成了巨大伤害的语言刀子。
他们用歧视和落井下石亲手把一个无辜的人送上绞刑架。
如果不是林初九最后自己想通了,她也会是被逼死在所谓的传统道德上的一员。
想到这里,周毅然不由得暗自庆幸。
幸好他喜爱的小姑娘坚持了下来,不然,他怎么来得及回到她的身边。
抱着这样的想法,周毅然看向林初九的目光都又柔和了三分:“你可以想,实际上错的根本不是你,而是这个社会。”
“哈哈哈……”林初九不可抑止地笑出了声,“周毅然你这话实在是……太中二了。”
周毅然也被她感染地笑了起来,暖黄色的灯光和两个人的笑容交映在一起,看起来十分耀眼,实在是一副美好的画面。
许久,林初九才收回笑意,正经道:“其实这个社会也没有错,只是几千年的思想根深蒂固,让人们扎在心里,不要说现在的华国,就算是在自诩开放的米国和不列颠国,都还有一些女孩受到侵害后不能得到良好的开导。”
还是由于制度不够健全,每个人在遇到这种事情之后第一反应就是想遮掩,其实在这一时期最需要的就是心理医生,不然很有可能走上一条不归路。
周毅然听着,忽然就有些感慨:“阿月,其实你是一个很好的女孩。”
“怎么听起来有点像在发好人卡?”林初九心里终于有了些许的轻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