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尔等颠倒黑白,强抢民女,可认罪?”
几个男子知道大势已去,他们就算不认这罪责,捕头说的话,也足以判他们一个“攀扯官员”了。
不过他们就算认罪,京兆尹也要找主谋。
“大街之上强抢民女,与略卖未成者同罪论处,杖一百,发配充军——”京兆尹顿了一顿,看了眼男子,接着道,“但念你们为齐家家仆,做事未必是出于主观,只要供出指使之人,便可减刑一等。”
底下几个男子面色灰败,却都一言不发。
他们被判刑,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了,何必再说出主家的人。
他们的妻儿可都还要在主家生活。
京兆尹见他们不说话,也知道他们心里都在想些什么,冷哼一声,“你们可要想好了,略卖之罪,可是父死子继!”
话音落下,有几个人忍不住抬起了头,动摇起来。
人贩的罪责,他们也略微知道些。
虽然景朝征兵时,有年龄上的限制,人贩可没有。
他们可不敢保证,自己在挨了一百个板子后,还能在军中活多久,要是不小心死了,他们儿子只要会走路,都会被拖到战场上去。
可要是现在说出来,他们的家人在主家,也必然没有好日子过,说不定还要被发卖……
真真是两难起来。
“其实,你们大可不必为难,”师爷在一旁,开口劝道,“若是供出主使,你们便是从犯,按照律法,也是要判发卖,到时自与你们现在的主家毫无关系,又有何惧?”
这句话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没过多久,就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