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敏望着冲进输液室里站在龚铮旁边的黄会文一双圆眼瞪大,额头上似泉眼般地冒出丝丝的汗水,一边从床上坐起来伸出右手滑向龚铮坐过的椅子,一边神情自若道:“会文大兄弟,不着急,来来来,咳,坐下慢慢说。”
黄会文望着纪怡左手拎起怀里的芭蕾粉色提包跟着钟骋站起来,转向一双深陷眼睛明亮的魏敏,不知所可地如实地说:“魏庭长,就不坐啦,俺还是赶紧和你们说明情况吧。你们来周医生这后,俺就骑摩托车去了赵家三兄弟那儿,他们家人说三兄弟在一个多星期前到深圳一家工厂打工,上班时不许接打电话,都是关机放在宿舍里。”
“哦,是这样啊。咳,赵家三兄弟现在家里都有哪些人?”魏敏询问道。
“三兄弟中老大和老二是独立门户,媳妇和孩子都在家;没成家的老三老幺跟着父母生活。他们家人说三兄弟平常都是夜晚不上班时,才和家里联系。”黄会文如实回答道。
“喔,难怪在来周医生家的路上,我给赵家三兄弟打电话仍然是关机。会文诉讼代表人,现在南方那边天也黑了,我再给他们联系一下看看。”钟骋宽慰道。
“会文大兄弟,钟庭长说的是,咳,别着急,坐下等等。”
魏敏安慰地说罢,望着钟骋右手伸进裤袋拿出手机,转向门口站着的龚铮,无庸赘述道:“大个子,东西的事去和陈师傅跑一趟吧。”
纪怡望着龚铮转身朝门外走去,转向站在床位边的魏敏,含蓄道:“魏庭长,大个子东西忘在车上了,俺得过去帮拿一下。”
“咳嗯,去吧,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魏敏摆摆手说罢,望着纪怡跟着龚铮走出输液室,若有所思道:“咳,大个子东西就放在车上哩,大公主去帮拿个啥子啊?”
“呵呵,两个人一起拿去好有照应,重在向对方传递特殊信息。”
钟骋婉转地说罢,望着魏敏黝黑的脸色发黄,关切道:“魏庭长,您这咳嗽越来越频繁,脸色也不好,还是请周医生看看好。”
“魏庭长,您不是说车上带有治咳嗽的药吗?喝了没有?让周医生看没看啊?”黄会文没完没了地问道。
“刚在来这儿的路上喝了止咳糖浆,药效还没起作用哩。咳,等会看看咋样再说。”
魏敏不放在心上说罢,望着钟骋右手里的手机从右耳边移下,询问道:“钟庭长,赵家那三兄弟还是关机?咳——”
“嗯。打过去两个人的号码还是关机,我现在给最后那个人的号码打下看看。”钟骋慰抚道。
“魏庭长,今夜赵家那三兄弟肯定会开手机的,俺还是先喊周医生来给您瞧瞧咳嗽是咋回事吧。”
黄会文推己及人地说罢,转身面对走进输液室的周剑锋左手拿着装有成摞纸杯的塑料袋,右手拎着一个红色暖瓶,急忙道:“周医生,俺正要去喊您哩,魏庭长说喝了止咳糖浆还在咳嗽,您快看看!”
“嗯,先给魏庭长喝口热水缓解下,俺给魏庭长量个体温看看。”周剑锋一边停下脚步,一边轻重缓急道。
“周医生,还是俺来给魏庭长和钟庭长倒水,您赶紧给魏庭长量体温吧!”黄会文热心快肠地说罢,上前伸手右手握在周剑锋右手拎起的红色暖瓶壶中间把上。
“那就有劳会文大兄弟帮忙了。”
周剑锋感动地说罢,左手拿着装有成摞纸杯的塑料袋递向黄会文伸过来的左手上,抬起右手伸进西服上衣口袋里拿出一个温度计,一边朝床边站着的魏敏走,一边分析道:“魏庭长,喝了止咳糖浆还在咳嗽,临床是发烧的表现。量下体温看发烧不?”
魏敏抬起右手接过周剑锋递过来的温度计,一边举起温度计朝脖子里面插去,一边深情地说:“真是让周医生费心啊!”
钟骋面对手机屏幕,转向双手拎着暖瓶和纸杯袋子走到白色床头柜前的黄会文,兴奋道:“会文诉讼代表人,最后这个手机号码通了,是老几?我没记住名字,是按照诉状上赵家三兄弟联系顺序拨打的。”
黄会文扭头望着钟骋抬起左手在右手上手机屏幕上滑动,明说道:“状子上连续顺序最后是老幺,叫赵熠。平时喜欢上网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