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表侄媳,咱们告矿上污染人家法官上门立案让咱吃了‘定心丸’,俺要让人家法官进门吃口‘暖心面’。只要心愿能如愿以偿,说表叔是老奸巨猾心里都是美哩。”石柱掏心说道。
纪怡望着灯光下桌子前边中央站着的石柱和黄文乐,转向两列弯弯曲曲人群前面站着的乔娇娇和高秀枝,真情地婉转道:“石柱大叔、娇娇四嫂、秀枝三婶,你们为争着我们到谁家吃饭搬出来这那多美食来,不只是让我们口馋得直流口水,也感动得双瞳剪水,哪有一个吃相的样子呢?大家伙就别再为我们吃饭争来争去呢,赵家那5户和你们一样,也在期待着我们去立案,等下次放假来一次吃个够好吗?”
“多好的法官闺女啊,这不是已经来了嘛,干吗要等放假以后再来吃个够呀?”高秀枝茫然不解地问道。
乔娇娇逗趣说:“法官妹妹,都流口水啦何必等下次哎,就挨家吃呗。美女才不在乎吃相,泪眼稀里哗啦那才叫美,才楚楚动人呢!”
“娇娇四嫂,咱们这是让人家法官不能吃还要望眼欲穿啊,是折磨嘴呀!俺的亲秀枝三婶啊,人家女法官刚说等到放假是真诚婉转,看似是借口却不是谎言,是怕直接说明伤了咱们那份真心诶!”
黄文乐情不自己地说罢,还是直截了当道:“好啦,俺还是直接说明吧。咱们告矿上污染,人家法官今儿上门已经立案了,现在咱们就是原
告。法官是不能到原告家里吃饭的,大家伙明白不?”
“三婶俺就不明白。有文化的文乐幺侄,咋能说出这没文化的话呀?人家法官今儿来就是没给咱立案都得管饭,何况人家法官为咱们立案的事忙到麻麻黑呐,更应该请法官吃饭才对呀?”高秀弄不明白道
“对——秀枝三婶说的对——”人群里响起热烈的顺应声。
“挺三婶——”乔娇娇拌嘴拌舌地戏说道,“俺乔娇娇刚刚才光荣摘下在前坡组的‘抠门形象’牌子,是不会出任咱整个黄家峪的‘抠门形象大使’哩。现在‘抠门形象大使’空缺,大家也不用推选,有文化的文乐兄弟干脆直接抱去得啦!”
黄解放情不自禁地插话道:“你们秀枝三婶说的在情在理。别说是法官今儿上门来给咱们立案,就是在过去,外乡人路过咱黄家峪,谁家再揭不开锅,也会留人家吃口饭,就像你们石柱表叔说的那‘暖心面’,是咱们黄家峪乡亲们的情。从道理上说,咱们黄家峪邻里之间相互帮忙,都管帮忙的一顿饭;人家法官不只是来给咱乡亲们帮忙,还为咱们立案,更应该管饭,不然咱们真的成了娇娇说的‘抠门黄家峪’哩!”
“就是哩——俺们不要‘抠门黄家峪’——俺们黄家峪是有情有义的——”人群里响起群情鼎沸的喧嚣声。
魏敏面对桌子前面三列摆动的人群好像欢跳奔腾的河流一样,一边抬起右手向前挥动,一边心热地解释道:“解放大叔、娇娇大妹子、秀枝三婶,各位父老乡亲们,你们情义无价,可我们重任在肩。我们今儿要是到原告的乡亲们家里吃饭,对面被告的矿上会说我们肩上的天平偏向原告。大家说是不是这个理啊?”
“嗯,是这个理儿!”石柱一边点头,一边若有所思道。
“俺老太婆转不过来弯。咱请法官吃饭是管饭,是心意,是情义,又不是没理怕打官司输,让法官好偏向咱诶。”高秀枝还是不解道。
“秀枝他三婶说的在情义中,俺觉得魏庭长说的很有道理。这情义咋和道理在就冲突呐?”黄解放左思右想地纠结道。
“解放大叔、秀枝三婶,俺现在才明白,在情和理后面还有一个‘法’字。咱们现在告矿上靠的是法,要是让主持公道的法官到咱们原告家吃饭,就像人家魏庭长讲的被告会说法律的天平偏向咱们。虽说白衣惹灰土,只需心如故,可让人家一身清白的法官在被告那儿说不清道不白啊,咱就是难为人家法官诶!”黄会文豁然顿悟道。
“噢——是避嫌。就像是老师吃了有理学生家里的饭处罚打人的孬学生一样,会让人不信服。会文侄子,三婶转过弯啦,相信大家都能明白,快看看在场的谁家没告矿上哎!”高秀枝急忙叫道。
“秀枝三婶——俺没告矿上,让人家法官到俺家吃饭,就没有瓜李之嫌哩。”江妍一边开诚布公地回答道,一边从崔花和薛莲身边朝一行银白色桌子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