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妈妈这就看看铮儿的小手白不白哦。”
身穿蓝补丁袄年轻妇女温情地说罢,扭头看着一双荔枝眼蹬着的身穿黑蓝棉袄小男孩举起的两只鲜红小手上水珠滴向下面的铝脸盆,知疼着热道:“嗯,铮儿的小手洗得好白诶。铮儿手上有水,流到袖子里会弄湿袖头冷,快用手巾擦干,好出去和庄里的娃们一块玩哩!”
“妈妈,铮儿明白哦。”
身穿黑蓝袄小男孩乖巧地说罢,右手拽起木脸盆架上的白色手巾在一边两只小手上擦,一边温润道:“妈妈在盆子里加了热水,铮儿边洗手也边玩水,玩美了就不出去玩啦,要帮妈妈剁扁食馅哩诶。”
身穿蓝补丁袄年轻妇女欣喜地说:“铮儿现在还小,等长大了就能帮妈妈剁扁食馅哩!”
身穿黑蓝袄小男孩右手里的白色手巾搭在木脸盆架上,走到身穿蓝补丁袄年轻妇女身边,稚语道:“妈妈,铮儿现在八岁上学呐,都长大了,能帮妈妈剁扁食馅呀!”
身穿蓝补丁袄年轻妇女右手里的菜刀放在案板上,望着身穿黑蓝袄小男孩一双荔枝眼如同龙眼一样又大又圆,舐犊之爱地引导道:“这菜刀呀又快又沉,铮儿拿在手里不安全。等铮儿上大学长的像妈妈一样高时,就可以拿菜刀哦!”
“知道啦,妈妈是怕又快又沉的菜刀铮儿拿不稳会割到手哩。等铮儿长的像妈妈一样高,就能拿刀剁扁食馅,还能帮妈妈擦萝卜丝呐。”小男孩懂事地说道。
“铮儿好懂事哦,还知道心疼妈妈,妈妈好开心哩!”
身穿蓝补丁袄年轻妇欢欣地说罢,一边回头右手拿起案板上的菜刀在案板上一堆红白绿食材里上起下落,一边欣慰道:“铮儿都帮妈妈剥葱、烧火了,让妈妈轻松多啦。明儿就过年了,娃们都在外面玩,铮儿也出去和娃们一块开心玩呗,等妈妈包好扁食煮好就去喊铮儿回家吃哟。”
“铮儿要看妈妈剁扁食馅诶,妈妈剁扁食馅‘棒棒棒、棒棒棒’的声音,比镇上唱大戏的锣鼓声还好听呀,比出去和娃们玩还开心呐。等会铮儿要跟妈妈学包扁食,不让妈妈一个人累着哩!”身穿黑蓝袄小男孩小大人似地嘴乖道。
“嗨——大个子,怎么洗个手还像小孩子一样玩水哎——赶快过来包扁食呀!”纪怡扭头望着银白色橱柜前边,站着的龚铮一双手在弓形锃亮水龙头汩汩流出的银白色水柱下搓挲,一边右手里包好的扁食放在面前中岛台面上的不锈钢条盘里,一边婉转地叫道。
裴佳右手里的扁食放在面前中岛台面上另一不锈钢条盘里,抬头望着转身过来荔枝眼瞪大的龚铮双手上水珠往下滴,转向橱柜水池上没有水滴的高昂弓形锃亮水龙头,委婉道:“呵呵,龚法官是喜欢感应水龙头里哗啦啦流个不停的水。哎,龚法官,橱柜上水池旁边有白抹布,擦擦手,别让手上的水滴到衣服上呢。”
“喔——
啊——洗手有点忘情呐。不好意思啊!”
龚铮难为情地说罢,低头望着双手上的水珠滴在下面的漆黑皮鞋上如同晶莹的泪珠一样,左手伸出拿起水池边雪白的抹布一边在双手上擦,一边自我解嘲道:“嘿嘿,手上的水珠还好滴在皮鞋上,要是滴在金黄的地板上就一踩一个脚印。看来,换拖鞋要相机行事诶。”
“呵呵,龚法官浮想联翩,好多情善感哦。”裴佳嘻笑地说罢,接着打圆场道,“厨房就是有水的地方。本姑娘到厨房烧菜,经常水滴的满处都是,最后收拾擦下地板就完事呢。”
“呦呵,霸道的千金女总什么时候变成乖乖女哎?”纪怡含蓄道。
“霸道是在集团工作上,女人回家就要还原成原汁原味的水嘛。”
裴佳机智地说罢,望着龚铮走过来,笑脸相迎道:“龚法官,女人在外面再强,回到家里就要像水做一样的柔。没错吧?”
龚铮望着中岛台面上水池两边的微型搅碎机、和面机、面板和菜刀,一边朝中岛顶头的白色座椅走去,一边随机应变道:“嗯,辈总家厨房里水龙头汩汩的水就是柔的。”
纪怡面对龚铮走到白色座椅前转身坐下,话里有话地笑嗔道:“大个子,就别在那柔情似水诶,赶快包扁食撵上人家才是硬道理哦!”
“嘻嘻,难怪刚才龚法官在水池上洗手时那么长时间,原来是把水龙头汩汩而下的柔水当成忘情水呢。”裴佳话里有话地嬉笑道。
“呵呵,想到小时候冷天洗手,俺妈就会在脸盆里兑热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