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没啦,没啦——都让你这个会说话的妹子给放完诶!”
张冬梅感深肺腑地说吧,一边拎着黑提包站起来,一边直来直去道:“妹子,大姐我现在心里相通了,没有啥不开心啦。快晌午了,俺得去长途车站坐班车回南岩哩。”
“大姐您开心就好,小妹我这心也就放下呢!”
纪怡一边欢欣地说,一边跟着从椅子上站起来,面对张冬梅左手拎着黑提包起来转身朝接待室门口走去,话里有话道:“大姐,您来时不是说你们还要上诉吗?”
张冬梅扭头面对纪怡,一边停下脚步,一边通情达理地说:“嗨——还提那干啥呐!现在俺都明白了,你们法院判的没错,俺要是再上诉,那不只是故意和法院过意不去哩,也给妹子你难看诶。用俺们乡下人的话叫胡搅蛮缠的婆娘,多难听呀!”
纪怡微笑道:“大姐真是通情达理诶!其实啊,这上诉是当事人的权利,不知道大姐来时辛大哥给您办没办委托上诉手续啊?”
张冬梅大咧咧道:“哈哈哈,没有啊。俺们家里都是大姐俺说了算,就是上诉也不用你辛大哥给大姐办办什么委托手续啥子哩!”
“嘻嘻,大姐是家里的女汉子啊。不过,判决书中原告就有辛大哥一个人;大姐和辛大哥是一家子,要是真上诉没有辛大哥给您办的委托手续,今儿来上诉要白跑一趟腿诶。”纪怡耐心地婉转道。
“还别说,大姐今儿真的还没白跑腿哩。认识了你这么个好妹子,还学了法,明白了那么多道理,值得的很呐!大姐真不和
妹子你多说了,要去赶车呀!”张冬喜笑颜开地说吧,转身朝门口走去。
纪怡面对张冬梅左手拎着黑提包走出接待室门口,一边跟着走向前,一边热情地诚心诚意道:“大姐,您大老远来,要不在我们这吃了午饭再走吧?”
张冬梅回头望着站在接待室门口的纪怡一双葡萄眼里一对黑眸子如同伸手不见五指黑夜天空里一闪一闪明亮的星星一样,感激不尽地亲切道:“不啦——妹子的心意大姐俺领啦呐!”
纪怡面对张冬梅扭头过来回眸的丹凤眼如同乡下九月初三夜的月亮一般,心潮起伏道:“大姐慢走诶。您以后来州江,记住来找我这个小妹啊!”
“好哎——妹子就是俺们州江的亲人呀。妹子以后到南岩,一定要到俺们枣树村来,大姐会让你尝尝俺们枣树村又圆又甜的大红枣哩!”张冬梅兴高采烈地说吧,抬起右手朝纪怡挥过去。
纪怡望着张冬梅回头转身左手拎着黑提包朝接待室通道前面一男一女扶住的一个年老男人背影走去,一边抬起右手挥去,一边按捺不住地叫道:“谢谢大姐的心意!大姐——你家获赔后的那300颗金银花树咋办呐?”
“俺回家都砍了当柴烧,再也不会让别人拿去害己坑国家哩!”接待室通道出口传来张冬梅慷慨激昂的声音。
门框上边挂有“第16号接待室”牌子的房门开启,一个身穿法官服、双眼深陷的中年男右手拿着档案袋子从里面走出来,左手反手关,抬头面对前面接待室门口回头过来的纪怡一双潮湿葡萄眼里黑眸子好似乡下九月初三夜的露珠,感慨地敬佩道:“呵呵,没想到纪大公主接待当事人这么多情善感,好难得呀!”
纪怡望着双眼深陷中年男子挂在脖子上天蓝带子下面摆动的蓝色胸卡左右摆过来,一边抬起右手葱段似的食指在葡萄眼角轻抚,一边笑盈盈道:“嗯。向魏庭长学习呗!”
魏庭长走过来,面对纪怡一双葡萄大眼睛滴溜溜圆,一边停下脚步,一边风趣的赞美道:“大公主人好小嘴巴甜,肯定把接待的当事人打动得两眼稀里哗啦哩。”
“哪哟——魏庭长就会反着说。小女子俺明明是被通情达理的当事人感染得有些矜持不住呢。”纪怡不矜不伐地笑叹道。
“是呀,只要把道理讲清楚,法条讲明白,真心、热心、耐心地给当事人讲解,老百姓还是很通情达理的啊。我刚送走一男一女扶住的老人就是呐!”魏庭长感慨道。
纪怡望着魏庭长紫黑的脸庞紧绷,感慨道:“看来魏庭长也是被通情达理的当事人给打动诶!”
魏庭喟然而叹道:“唉——也是也不是。我在接待室听了老人和儿女的诉说后,心里到现在还不好受啊!”
纪怡面对魏庭长深陷双眼深不见底,情不自禁道:“喔——莫非他们发生了不幸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