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顿时停了手中动作,心中一冷的同时干脆利落的闭了眼睛,毫不畏惧的等待死亡。
他是端王千岁的死士,死不过是分内之事。何况他纵万死亦难报端王恩情之万一,此时性命飘摇朝不保夕,却只恨自身学艺不精,在夜长留面前丢了端王的面子。
这样想着,他便冷硬的开了口,分明不把脖子上削铁如泥的利刃放在眼中:"属下不过是隐卫中微末之人,技不如人,甘拜下风,死不足惜。"
夜长留侧头看了他一会儿,好笑的眯起凤眸,唐刀铿锵入鞘,被她随意的扛在肩上。
"你...夜公子去哪!"黑衣人悚然一惊,瞪圆了一双眼睛追随着夜长留的背影,方才那场生死斗太过惊才绝艳,令他顷刻间忘记了夜长留大概可能只是端王面首这样尴尬的身份,身不由己的对夜长留这个人产生了深入骨髓的敬畏。
"不是端王叫我回府?那就回罢。"
翌日一早,夜长留昨夜活动了筋骨,感觉心旷神怡,连端王看着都不那么欠揍了,若无其事的伺候着端王大爷洗漱完毕,坐了端王府的轿子上了早朝。
早朝过后,端王继续回府去搞他那些密谋,夜长留绝无商量余地的坚持留下,把端王府的轿子打发了回去。
紫衣端坐在御书房中,低头批示奏折,时不时抬头看房门一眼,奇怪夜长留为何还不前来。开始还能摆出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模样,时间一久,就连奏折也没了批示的心思,想着自己与夜长留已经近十日没有单独来往,虽然明知夜长留绝无生这种气的小女儿情态,却还是情不自禁的焦急心慌。
而且明明清楚夜长留没有这种拈酸吃醋、不爽冷落的小女儿情态,心中又有些难以言说的不满,想着难不成就算没有自己,夜长留也一样风流倜傥,不爽的心情就更加严重起来。
正当此时,夜长留推门而入,正看见紫衣貌似全神贯注的盯着一张摊开了的奏折,神色有些愤然,提笔悬在半空,许久都没翻过下一页。
七日已过,情蛊的效用立刻更加鲜明起来。
夜长留皱眉揉了揉额头,见到紫衣的喜悦还是令她弯起了唇角,奇怪自己方才还恨不得让端王有多远滚多远,分别不过片刻,又如此不由分说的'想念';了起来...
紫衣从奏折中抬起头,多日来第一次真心愉悦的舒了口气,下意识的立刻把方才的不满抛到一边,起身迎了上去,明黄的袍角拂过御书房内的白玉地砖,开口想问对方有没有想他,又想说'我总是很想你的';,两句话在舌尖打起了架,最后又想起之前二人独处时那堪称销魂的一夜,不由自主的红了脸颊,那两句话竟是一句都说不出口了,只能轻笑道:"长留...你...怎么才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