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先是去了北边的一个小型聚集地。我们发现生活在那里的人的生存状况非常不容乐观。他们非常不欢迎我们，不，甚至可以说是仇视我们。我和蒋冰也就没赶紧去，停留了大概十多分钟就走了。”

“对。”蒋冰点点头应和道，“后来我们就打算在周围再看看逛逛的，谁知道，就在那时遇到了大批凭空出现的丧尸。”

吴亦凡眉头一皱，问道：“凭空出现？”

“对，就像是凭空出现的，在那之前，我们毫无感觉，也没有发现任何的痕迹。而且，在昼的周围，应该都是经过定期的清理的，不可能有遗漏的丧尸在外面徘徊。”桑妲暖颔首肯定，当初是真的觉得是凭空而来的，但是现在想来，她也知道，应该是恰好遇上了研究院的实验室内发生意外暴动，被那些丧尸逃了出来，就和她们迎面撞上了。

现在想想，那些丧尸凶猛而暴躁，十分具有攻击性，应该也是源于它们在研究院内遭受了一些不好的对待，从而让它们变得这么凶残，见了她和蒋冰就发动攻击。

吴亦凡自然也想到了这一层，俊容顿时更加阴沉。

“丧尸不少，而且各个都古怪得厉害，我和暖暖实在是撑不了多久。后来我们拼死杀出了一条路后，就找了一个山洞躲了起来，它们在外游荡不离开，我们也没法出去。这一困就困了一晚上。”蒋冰说。

“你们如果径直往昼的方向回来，那群丧尸若是朝外游走，你们未必没机会逃回来。”

“不行的。那群丧尸里有两只很厉害的速度型丧尸，被它们发现的话，追上是迟早的事情，所以我们没敢冒险。后来到了第二天，我们也实在是饿得不行，就想着拼一把冲出去看看，或许它们已经离开了也说不定，谁知道……”蒋冰的面色一白，回想那日情形依旧心有余悸，“正巧撞上了它们。若是你们没有及时出现，我们俩就得交代在那里了。”

吴亦凡听闻整个过程后，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他一直双手抱胸斜靠在桌边听她们说，她们说完后，他也没动，气氛顿时陷入了一种诡异的静默中。

蒋冰与桑妲暖对视一眼，两人的眼中都是十分迷茫……难道她们说错了什么吗？

好半晌后，吴亦凡才站直了身子，声音有些喑哑地说：“你们所说的那个小型聚集地，我和艺兴之前就已经去看过了。那里已经是一片死地了，里面的一百来号人无一生还。应该是你们说的那群莫名出现的丧尸的手笔。”

“啊……”蒋冰一阵惊呼，心头发颤。

桑妲暖闻言也是一怔。她当初就隐隐知道那个小型的聚集地，里面那些毫无自保之力的人或许是撑不过那一劫的。但是，没人提起，她自然也当做不知道，心怀希望他们可以逃过一劫，可是，如今确凿的话从吴亦凡的嘴里说出来，那渺茫的希冀也瞬间被击碎了。

她的胸口堵得慌……若不是她和蒋冰胡乱奔走，不知不觉中跑去了那聚集地的方向，将那群丧尸也引了过去，那群人或许还不会那么快就失去性命，也许，他们还能带着那微弱的信念继续苟延残喘？

注意到她们俩的情绪不佳，吴亦凡轻咳一声，虽不会安慰人，却也是要说几句劝慰她们不要难过：“你们不需要自责。那聚集地离昼这么近，那群丧尸又凶残，他们照样是避不过的。并不全是因为你们引起的悲剧。”

昼对这些人的不管不问，他也有心寒心。但是，他却并不觉得昼非要对这些人负责到底。说白了，目前的情况，人人自危，谁又能充当救世主，拯救全世界正在水深火热中挣扎的人呢？他自己都无法做到，更别说昼了。

所以，他也不希望桑妲暖心里有负担。

“我知道……只是，在接受现实的那一刻，总是会有些艰难。”桑妲暖低垂着头，嘴上说着理解，可是神情却依旧不减低靡。

“蒋冰，你先出去吧。我有些话想单独和她说。”吴亦凡侧首对蒋冰下了逐客令，蒋冰还想留下，可却也没有充足的理由，最后，还是偷偷看了一眼桑妲暖后，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出去。

吴亦凡凝视着桑妲暖，忽然走向她，伸出双手，将她一把揽在了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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