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妲暖和金钟仁都是孤儿,父母双亡,亲戚也早就失联,于是他们一起结伴流浪。因为从小是邻居,所以自小相识,勉强算得上青梅竹马。可惜,这两人的相处模式,饶是谁看了,都不敢相信他们已经认识了十几年,吵吵闹闹的戏码几乎每天上演,别提多闹腾了。然而吵归吵,但到底是结伴多年的伙伴,随随便便就分开,是办不到的,所以,她就得想个法子,自己混入不息者寻求庇佑,同时也把金钟仁带进去。
“我们一路走下来,大大小小的组织都看过了,可惜没几个成气候的。如果要安顿,就一定要找个够强大有力的地方,除了昼以外,就只有不息者了。”桑妲暖兀自嘀嘀咕咕。
他们这样的组合看似完美,可事实上却是尴尬无比。进入昼?桑妲暖没有超能力,无法为昼做出贡献,昼十有八九会将她拒之门外,或者安排在最低等的地方。去不息者?金钟仁却是异能者,以不息者那条规定来看,他也是一定会遭到拒绝。至于其他的组织,桑妲暖没有一个看得上,那自然也就不在考虑范围内了。
“好,你想去,那就去。”出乎意料的,金钟仁并没有反对她的提议,反而应了下来,“我将你送到那里后就离开。”
桑妲暖一愣,直觉不对,立即追上去:“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离开?”
“不息者是不接受异能者的。”他头都没有回一下,加重语气说道。
“那又怎么样?你并不是非要离开不可的啊。”她拽住他的胳膊,“任何事情都有特例,说不定我软磨硬泡一下,不息者就让你进去了。”
“你每次把事情想得那么简单,迟早得吃苦头。”他轻轻瞥她一眼,肩膀抖了抖,躲开她拽住他的手。
她一噎,不满地哼了哼,可依旧不依不饶:“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也许他们不会赶你走,毕竟异能者还是不太多的,说不定你去了就会像珍稀动物一样……”
金钟仁忍无可忍:“桑妲暖!”
这丫头简直欠抽。
“好嘛,不说就不说。”她在他看不见的角度吐了吐舌头,一脸期待,“所以,你不会走的对吧?你总不能在我还不成熟的情况下就把我一个人扔在那里吧?”
老实说,和金钟仁在一起的时间已经很长了,她几乎没有考虑过,如果有一天要和金钟仁分开,那她会怎么样?这件事情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她的认知里,就仿佛金钟仁是生了根一样扎在她身边的一棵大树,关键时刻能遮风挡雨,而这棵树如若霎时倾倒,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的适应能力就像蟑螂一样,有没有我有区别么?”目视前方,语气不耐。
“金钟仁,你敢不敢讲个好听点的动物?”一记眼刀飞过去。
“哦,不要蟑螂。那就是老鼠、蚯蚓、蜈蚣……”无所谓的表情,好像在说“你要多少动物我可以说多少动物”。
“……”
桑妲暖扭头望向另一侧,用手拖住脑袋,不想去看这张让她恨不得一刀划上去的脸。
接下去,很安静。他们俩人吵架归吵架,每次看起来吵得不可开交,剑拔弩张,没过多久,他们又能心平气和地站在一起讨论今天的天气如何了,可谓是变脸极快。
桑妲暖眯着眼睛打瞌睡,金钟仁依旧专心致志开车。
八区以后,条件就比较艰苦,大部分时候都是漫天风沙,就连落脚的地方也不过堪堪三星酒店的级别。路途也十分难走,因为丧尸行走,许多公路都被破坏炸毁,能出力的人少,大多都是需要被保护的妇孺,因此修补工程很慢。
金钟仁也只能挑选一些还能容纳吉普车开过的大路走,不过这样的话,就也等于是在绕路了。好在桑妲暖与金钟仁本就算是流浪者,去哪儿都随意,更不说时间也很随意了。
中间断断续续行了一天一夜,待到夜幕再度降临,他们恰好行到两城的中间,距离下一个城市大约还有十公里。为了防止丧尸入侵,一般这些城市到夜晚都会禁止外来人员再出入,所以金钟仁也不忙着赶路了,找了一处荒废了加油站,将车停在了入口处。
“吃饭吧。”
睡得迷迷糊糊的桑妲暖被金钟仁叫醒,她慵懒地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眼睛,继续瘫在副驾驶座上。
金钟仁把晚上要填肚子的干粮拿出来,把一切用具都放置好,就等着打开食物包装吃饭了,可还没等他屁股碰到垫子,扭头一瞅,那本就毫无形象、口水一脸地瘫在那儿的人,还是歪七扭八地横在副驾驶座上,像死猪一样一动不动。
无奈地叹口气,他站起身,走到车门边,拉开车门,扶住因为失去车门依靠而滑到的人,他低声道:“桑妲暖,吃饭了。”
桑妲暖靠在他肩膀上,睡得天昏地暗,砸吧着嘴巴蹭了蹭,没有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