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后时辰到了,徐致远放下兵书,徐致遥也放下毛笔。
兄弟俩默契的站起身,一同出了书房。
常随已经等在那里,躬身行礼,说:
“耳房已备热水,二少爷请随小人这边走。”
徐致遥闻言不解,仰头看着亲大哥,问:
“今儿不一起洗吗?”
往常他们除了徐致远值守不在一起,其余全都是一起沐浴,一起换衣,一起休息。
徐致远也十分不解,常随在旁拱手说:
“大少爷,夫人在您房里。”
娘来了?徐致遥紧张的咽了下口水。
“哥,该不会你把我抄的书拿去卖掉的事儿被发现了吧。”
徐致远看着他煞有其事的样子,轻拍其脑门一记,道:
“别胡说八道,赶紧去沐浴,一会儿我还得去呢。”
“哦。”徐致遥揉着额头,发乖乖离开。
屋内,丁琬坐在桌前摆弄戒尺。这是徐致远亲自挑的木板,亲自打磨,亲自涂油。上面的“兄弟”二字,是他亲手所刻。
倒也没真的打在徐致遥的身上,顶多就是拿来吓唬。
“娘,这么晚咋还没睡?”
丁琬放下戒尺,仰头看着挺拔的长子,上扬嘴角。
“不困,把你三弟哄睡了,就过来你们这边看看。辛苦了,每天还要陪着那个调皮鬼练字。”
“辛苦啥,不辛苦。”徐致远摇头,来到她身边挨着坐下又道,“我幼年练字的时候,娘都是一边陪我一边做女红。如今我长大了,陪陪二弟也是应该。”
说话间,茶水倒好,端到她跟前——
“娘喝水。”
丁琬接过来没动,而是一脸欣慰的瞅着他。
不说话,就那么干巴巴的瞅着,瞅的徐致远心里发毛,脑子里不停琢磨是不是犯什么错。
终于,他扛不住了。
“那个……娘,您有事儿就说呗,别,别这么瞅我,心里怪慌得。”
“……啊。”丁琬愣了一下,随后笑着摇头说,“没啥,就感觉一晃眼的功夫你就长大了。说起来你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