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之后,便直接将画纸摊开,状元笔在我的手上四下飞舞,我的速度非常的快,即使它举着斧头冲过来的动作够快了,但是还没有到我的跟前,它就跪倒在地上,鲜血染红了前面的一大片地方。
“嘿,你已经尽力了,但是这个时候我必须要告诉你,即使是在人死后,也不是只有一条路可以选。你在活着的时候还有愿望没有做完,还有一些事情没有想要清楚,所以即使在最后的一刻,我愿意给你三分钟的时间,把你的愿望告诉我,只要是在合理的范围之内,我都会尽力帮你。”
“能帮我跟那个盲人说一句话吗?帮我道歉,就说对不起。我用这个身体虽然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但是因为这个人格的关系,我明白了很多事情,这些事情不管是我活着的时候还是死了的时候都没有细想过得,但是从他身上我看到了很多,有些是我生前的影子,有些是我一直想做却没有机会做的事情,所以你帮我道个歉,对不起,也帮我谢谢他,愿意将身子借给我。”
这个身体虽然不属于他,但是连盲人的人格都已经寄托于他的头部,所以我并不知道他有什么好伤心和抱歉的,相反,我觉得盲人也应该谢谢它,在它最迷茫的时候,愿意给他一个鸟语花香的世界。
之后,世界安静了,前面除了一滩即将消失的血液之外,什么都没有留下来。
当别人赶过来的时候,我多余的一句话都没有说,我知道盲人还没有清醒过来,但是少了一个人格之后,我相信他自己本身是可以察觉到的,只是相对于先前的感觉,这次的感觉会尤为强烈一些。
要是这个时候我一直按照自己身上的想法去做的话,或许从一开始就会将这一切结束了,但是我之所以一开始没有做,是因为没有想到人格这层关系,也没有理清楚这前面错综复杂的关系,以及这个半身人最终只是一个人格,即使是和这个人头融合在了一起,本质上是永远不会改变的。
瘦猴后来问我,为什么在最后一刻的时候我还没有任何的犹豫,毕竟我要对付的并不是本心,包括做这一切的事情或许可以说是跟这个人格没有关系,但只要是它参与了,所以结果都只是一个,这个人格不可能和他的本体共存了。
曽萱苗很是赞同我的观点,当然,这方面她比我专业的多了,虽然这些都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但是对她而言,却是能找出很多的大道理,而这些大道理相反的,是我一直想要探寻的科学真理。
我们等着林枫苏醒过来,此时已经过去了三天,但是林枫身上的伤口还没有开始真正的愈合,也就是说,虽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他的伤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的许多。先前我一直没有在意的是,在整件事扮演了一个路人的盲人会对这件事有什么见解,因为我认为他一直不知道自己是有另外一个人格存在的。
可是后来曽萱苗找到他的时候,才发现他什么都知道,包括无数次在梦里和自己对话的时候,他都知道,这是属于自己的另外一个人格。在担心惧怕之下,他找到了我们,本以为我们是有一个更合适的方法,但是没有想到居然是直接出手了,不过这也很好,省去了之后不少麻烦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