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指的是谁？我脱口而出。

庄琳再次看了眼四周，脸色惊恐的摇了摇头。

此时我才发现，四周的温度低的可怕，进来的时候之所以没有发觉，是因为我的注意力都在客厅的布局上面，没有细想，此时才感觉到了怪异。但是看曾萱苗的反应，很显然她一开始就知道了。

庄琳不肯说，我大概也猜到了，它们指的应该就是那些鬼魂。

试想一下，当一个人长期和鬼魂居住在一起，她的身体以及精神难免会发生点什么变化。而庄琳则是因为习惯了，毕竟还是小时候的时候，就已经把那些小鬼当成了朋友了。

曾萱苗轻笑道：“你和它们生活在一起，它们不会伤害你吗？”

庄琳的脸色有些奇怪，但还是轻声回道：“不会，它们只会要求我做一些事情哄它们开心，并不会真正的伤害我。而且，我虽然没有人类的朋友，但它们……是我仅剩不多的朋友。”

我很难想象，这种话会从一个人类的口中说出来，但是现实就是这样，她有阴阳眼，即使她不想看到，这些鬼怪无处不在。本身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容器，里面装满了各色人等，以人类看不到的目光来说，的确只有高等动物和低等动物的区分，但是天生阴阳眼的人，他们还能看到鬼怪，还能看到常人无法看到的东西。

可这并不代表着他们就有了另一项技能，甚至可以说是灾难，在大多数时候，他们看到的都是鬼魂，比如晚上出门，下班坐公交，以及躺在自己的公寓沙发上，鬼魂无处不在，可他们即使不想看到这些，还是一睁开眼睛就能看到。久而久之，他们就会将鬼魂当作人类的一部分，等到彻底没有区分的时候，是人是鬼也没有区别了。

我收敛心神问道：“庄琳，那你最近的困扰，是源于它们吗？”

庄琳摇了摇头：“它们在大多数时候都不会限制我的活动范围，最近之所以例外，是因为它们的容身之处越来越小，会有越来越多的鬼魂到我家来，它们甚至会因此打架，如果我在，至少能保护它们的安全。”

我很想问庄琳是如何保护它们的，但是下一刻，庄琳忽然冲着洗手间的方向喊道：“别画了，他们是我的朋友，也是你们的朋友，不要吓他们！”

洗手间响起了一声动静，转而我便看到洗手间的门自己打开了，然后在里面的镜子上，用血渍写道：“我要杀了你！”

我极力的保持克制，曾萱苗却比我预想的淡定多了，或许她已经猜到这里面有古怪了，之所以没有出手，也是因为庄琳在场。

过了片刻之后，我看到镜子上的血渍一点点的被擦拭干净，最后又恢复到了最开始的时候。

“它们年纪都比较小，但是你们放心，本质上它们并不会，只是太孤单了……”

庄琳一边解释，一边看向周围的客厅，时不时的还和它们对话，让它们不要胡闹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