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隐月闻言怔了怔,僵直着身子,远远站着,欠身作揖谢道:“隐月不敢造次,多谢陛下挂念。”
“恩,过来坐。”李隆允抬眸,完全看不清隐月的神色,他挥了挥大掌,要她过来身边做。
“陛下,臣女站着就好了。属下已经去通知家父了,想必家父很快过来。”沈隐月庆幸自己一直带着面纱,面上的胎记虽然画的淡了一些,却总是一直留着。
“隐月,你就这么防备着朕吗?难道,朕是大老虎吗?哈哈……”李隆允挥了挥手,眸中难掩晦涩。
“你不会以为,朕为你做的这些,都是冲着你家的钱吧?”
……
沈隐月没想过他会这么坦诚的说出来,她诧异的愣了愣,连忙跪下谢罪:“陛下恕罪,臣女,家父都不敢这么想。普天之下……”
“好了,朕没让你跪,多见外,起来。”李隆允打断了她的话,伸手扶起她,沈隐月缩了缩胳膊,讪讪的让开。
“陛下恕罪,隐月是无法昧良心欺骗您的,可能从小野惯了,无法勉强自己呆在宫里。”她咬了咬了自己的唇瓣,退出了他的包围圈。
“所以你……有喜欢的人了?”李隆允歪了歪脑袋,有些紧张的笑着打趣,手不自觉地伸向一旁的茶盏。
“陛下,您这事……隐月不知从何说起,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母亲在世时,就已经为我定下的未婚夫。家父与我,都不想违背他的意思。”
沈隐月握紧自己的手腕,这一次,应该把这话说的更明白一些。
“那个账房叶先生,真不是你们找来糊弄朕的?不,他配不上你!”李隆允握紧手中的杯盏,表情有些凝重,那个人,他见过好几次,存在感很低,莫名消失在樊京。
所以隐月婚约的事,他一直认为是沈满贯的托辞,退婚的是话虽然说了,却没去深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