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出房间的时候他的记忆仿佛被拉远,一切都要回到那一年他刚刚被从战场上带回来的时候,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世,被人从战场上带回来也像是个小可怜一样,彼时他正年少,昭禾更像是一个还带着奶香的小屁孩。
先帝素来不想把昭禾当作一个正八经的小姑娘养,所以即便是上战场中这种事,也要随身带着自己的闺女,当时也有朝臣做些个没用的死谏,多是说一些女子上战场此乃大不祥征兆这样的屁话。
先帝全然没有理会这些,甚至道:“我儿不仅要上得战场,到时候就算是龙椅也坐得。”
昭禾从小这没法没天的性子,不难看出是先帝一手宠出来的。
便是在军营里,昭禾瞧见了脏兮兮的楚淮南,先帝向来秉着随心所欲的态度,战场上拾了个孩子也觉得不是什么大事,随手一扔便不管不问了,可怜楚淮南还要受众人刁难,被当作是西漠的奸细看待。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奶声奶气的声音传来,楚淮南一抬头,便瞧见自己面前站了一个红彤彤的小人,边界很冷,昭禾身上披着一层层的御寒衣物,外面还裹着一层红红的披风,像是一个红红的小火球似得,楚淮南瑟缩在角落里,不大敢和旁的什么人说话。
昭禾却是来了兴致,弯身走到人的面前,低声道:“大哥哥,你穿的那么少,不冷吗?”
回答她的是天地间的一阵寂静,寒风打旋的从她身边刮过,楚淮南抱着自己的双臂又紧了些,他现在只觉得这个衣着华贵的小女孩在自己的耳边喋喋不休很讨厌人罢了。
“殿下!小殿下!”
昭禾听到身后的宫人追了上来,脸上闪过一抹不耐烦,知道自己要被带走,楚淮南看到她人小鬼大的叹了口气,接着接下自己身上火红的披风,亲手淮南披到身上。
楚淮南的瞳孔狠狠的缩了缩,身子也有一瞬间的僵硬,这小小的斗篷上面还有昭禾残存的体温,瑟瑟寒风中,楚淮南似乎感觉到了那么一丝丝的温暖。
在之后的托孤里,先帝即使没有真正的相信过楚淮南,但还是将昭禾托付给了楚淮南,根本就没有逼着楚淮南喝下同心蛊的事……
所以百里道长,从头到尾都是在骗楚淮南。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高公公捧着明黄的圣旨已经赶到了李府的小院,昭禾也有些懵比,自己这不适才从宫里回来吗,怎么转眼间一个圣旨就又要宣自己进宫去?
“我说昭禾县主,您就接旨吧。”
高公公走到昭禾的面前,待看到昭禾满身血污,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
“我看县主还是先更衣收拾一下比较好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