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的意思……我也不好多说,总归,是个倚重的意思吧。”
他余光瞥见,院长持着朱砂笔的手果然放下。
大家都是聪明人,倘若陛下真的对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案首留了心,自己贸贸然把名字划掉,到时候问起来倒是不好说了。
远在皇宫的燕帝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拿着当了枪使,还使了两次。
待名额的结果商定了下来,参加比赛的学子都齐聚在校武场上,楚淮南站在高楼上敛目向下看,果然看到了人群中的昭禾。
小姑娘依旧是一身洁白的学子服饰,倒是衬的她在一些其他学子中扎眼起来。
“看,那不是案首吗!”
“案首不是女的吗……”
昭禾面色沉静,她一人算是抢了所有比赛靴子的风头了,大家多是冲着她指指点点。
她只抬眸,高楼那抹修长的身影让她熟悉而安心。
成蹊竟然也在,
是了,他既然是礼部侍郎在场观摩也没什么说不通的地方。
洛子旬主动的站在昭禾身边,两个人一起参加比赛,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将昭禾和那些其他系道的学子隔开,避免尴尬。
见昭禾的目光和高楼上那位年轻的侍郎有所交集,二者似乎心有灵犀的一笑。
这笑容落在成蹊眼中就变成了大大的刺眼,胸口也变得沉闷起来,只能不咸不淡的提醒道。
“听说这次监考择优的差事落在了礼部手中,相必就是这位新上任的侍郎负责吧。”
猛地听到这个消息昭禾还有些微微惊讶,但细细回想成蹊这些天的举动,那种胜券在握的样子,也的确是得到了圣命的样子。
只是一直对自己闭口不谈罢了。
昭禾走神沉思见,洛子旬也没有再说话,正沉默间,从洛子旬身后传出一声不屑的冷哼。
“让一个女子来参加比赛,也不知道这是羞辱谁呢。”
说话的正是太史家的小公子。
太史家家风严谨,对待未出门的小姐更是严苛,这位太史家的小公子也是头一回在赛场上见到女子,莫名觉得和女子在一起比赛,似乎折辱两人自己的身份。
“我不比了,弃权!”
要说这位太史家小公子赵怀也是这次骑射中最被看好的人选,如今他带起头闹事,自然有人附和着。
生怕这热闹小了没看头。
“我等素来敬太学院为一等一庄重严谨之地,普天之下哪有女子同男子一起塞技的道理,大家都是堂堂七尺男儿,断不会受这种折辱!”
“就是!”
“像什么样子……”
许多人将象征着骑射选手的竞争身份的彩条扔了出来。
这彩条也有讲究,各科系所用的彩条都不相同,像是昭禾和洛子旬的兵道,就是深蓝色的彩条,比赛时需将它系在腕上。
负责主持比赛的几位重要人物还在不远处观望着,即使看到赛场这边有了变故,他们也没有过来帮忙的意思。
横竖,被为难的不是他们,让这个案首知难而退岂不是更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