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禾倒是能理解,毕竟这些读书人,当紧记住的一句警世名言大概就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些读书人,往往把自己的命看的太值钱,而又把别人的性命看的太轻贱,太轻贱。
“君乐。”
昭禾忽然出口唤道。
在一众诧异的目光下鞠躬施了一礼,朗声道。
“你护我的心意我领了,可我相信院长自有公道,不要再趟这趟浑水,回去。”
她字字清明,倒让人群中几个学子面露敬佩的神色。
君乐还想挣扎,皱着眉头争取,“可是……”
孙周正冷不丁的开口,
“没听到昭禾的话吗?不要添乱!”
自己敬重的长辈和好友统一战线,君乐没什么办法,不甘心的咬了咬唇,被人拉了回去。
拉她的人正是瑶枝,她目光有些复杂,不大像以往纯粹的嘲讽。
“你就真为了昭禾,命都不要?”
君乐闻言诧异的回看了瑶枝一眼,皱紧眉头。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也不相信昭禾。”
瑶枝面上划过一抹心虚,别过头不去看君乐,瓮声瓮气的回答。
“你不要乱说,我自然是相信长莘的。”
只有她自己知道,此刻心中有多嫉妒,谢长莘,她明明什么都不是,却有这么多人舍身帮她。
昭禾重新面对院长,她能看得出,此刻院长眼中对她的怀疑已经消散许多。
这么一个知进懂退,且天资不俗的学生,他是真真正正的起了爱才之心。
却也是,真真切切的没法袒护。
这么些年,太学已经不再像以前那么纯净了,燕皇对太学也多了猜忌,他必须要守护住这一方净土,不能再被人污垢。
所以,他护不得昭禾。
唯有愿她自己能撑过去。
只听昭禾一字一字清晰道。
“学生确实在昨晚踏出寝室过,原因是……找东西。”
那位贾周正冷笑道。
“三更半夜不睡觉,跑到外面去找东西,案首真的是好兴致。”
这的确有些诡异,可昭禾却应对自如,转身对着陈惠珠质问道。
“你何止看着我外出,惠珠姑娘,不是一路尾随我到后山吗,为何不将真实情况一并说出,而是断章取义,误导众人。”
人群中早有对昭禾存着好感的人,听了昭禾的话立时倒戈相向。
“真的假的?”
“我觉得是真的。”
“案首人不错的……”
最后小声为昭禾辩解的姑娘,正是刚刚去通知昭禾过来参加会议的姑娘。
陈惠珠白了一张脸,站不住脚的样子,连说话都变得不利索。
“笑……笑话,你有什么证据证明……”
昭禾的目光却停在了她的鞋子上。
陈惠珠是寒门出身,平日里舍不得穿学院发的好看鞋子,在寝室一直都穿自己从家里带的布鞋,出门上课时才穿这种上好缎子做成的学子鞋。
“证据?证据就在你的鞋子上,若我没猜错,你昨晚跟踪我的时候穿的是另一只布鞋,那上面应该沾有后山特有的红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