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勇被判五年牢狱之刑,并赔偿云起居所有损失,但张大勇因身无分文,这赔偿也就作罢。而张氏虽被胁迫,但也为帮凶,被判赔偿云起居十两银子,以作惩戒。
云起居无辜被冤,书院院长亲自书写“第一点心”,并盖上了詹寅私印,是以表示这云起居乃他詹院长的地方,有人犯云起居,便是犯他詹寅。薛瑶第二日便着人装裱好挂在了云起居大堂的墙壁上。只要进了这云起居,抬头便会看到这牌匾,非常引人注目。
那程县丞见此,再也没有公然去找云起居的麻烦。云起居他自是惹得起,但詹寅他却得罪不起的。
而那张大勇在公堂上被衙役拖下去的时候,忽然一个劲的朝着张秀儿大喊孩子,孩子,我的孩子。众人只以为他已经精神失常,发起疯来,并未放在心上。而薛瑶等人却目露疑色,视线落在大惊失色的张秀儿脸上,这其中必定是他们猜测的那种结果罢了。
张秀儿回想起在公堂上张大勇盯着她的肚子,一直喊着孩子我的孩子就吓的夜夜不能入睡。虽然张大勇已经疯癫,但难保会有有心人去查,进一步就会查到她腹中的孩儿其实是张大勇的孽子。
想到此,张秀儿便派了小丫鬟将张氏叫来县丞府,让她去做一件事情。
张氏挎着篮子,神情悲戚的走进了府衙的大牢内。大牢里的看守见是这张婆子伸出手便拦住了她。
“三辰大牢,关押犯人之地,闲杂人等,请回避。”牢头嫌弃的看了一眼张氏,心里知道这婆子估计是来见牢里的亲人,但却不知规矩,没有送上孝敬银子就想进去,可没门。
“哎呀,牢头大人,老婆子是来见一见那张大勇的,好歹也是夫妻一场,虽然他已经疯疯癫癫,但老婆子不能无情无义啊。”张氏讨巧,小心从袖口摸出一块碎银子塞了过去,那牢头轻哼一声接过银子便转身不再挡她。
“那张大勇这歪头瘸腿还疯癫的人,对你做了那样的事情你还来探望他,大娘你对他真是不错。快进去吧,大娘,不要在里面呆太久了,我就给你一盏茶的时间。”牢头坐回自己的椅子上,与旁边另外两个牢头不怀好意的唠起嗑来,东家长西家短,左边花楼右边酒,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喝着酒,好不逍遥快活。
这看守犯人的活其实也轻松,每天还能从来那些牢犯家属手里坑点银子来花花。那些牢犯若想少受些打骂或者想在里面待遇好一点,那就必须要银子来打点这些牢头。
因此,实际牢头的油水要比那些衙役们还要丰厚的很,差事轻松不用风吹日晒的去捉拿犯人,也不用与那些杀人犯拼命,不知道多少人羡慕这份差事呢。
张氏挎着篮子,一间一间牢房的走过,看着里面又脏又乱又恶心,那些犯人们好像几年都没有洗过澡的样子,恶心的她几乎要吐出来。
这也就算了,她刚刚走到一间牢房的旁边,因为里面的囚犯背对着她,于是她靠近一点想要看清,谁知那囚犯突然凶神恶煞的冲了过来,伸出双手就要将她抓过去,吓得她跌跌撞撞的跑开。
好不容易在最后一间牢房见到了张大勇,张氏这才放下心来。刚刚那一路走来,差点要了她的老命。
她将手上挽着的竹篮放在地上,从里面端出了几碗饭菜,穿过牢房的铁栏杆,放进了牢房的地面上。
“大勇,我给你带吃的来了。”张氏一脸亲切,目光和善,声音都温柔了一些,虽然她的声音尖细刻薄,但此时却如寻常妇人对自家男人平常的说话语气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