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听这话本来很高兴。谁知言和又告诉他们孩子的眼盲恢复的好的话也许明天就能重见光明,恢复的不好的话一辈子看不见东西也是可能的。
等言和大夫开了些方子离开之后,薛瑶抹干了眼泪,她起身靠在窗边,抱起舒念。
“方才你言伯翁告诉爹爹娘亲,说念儿的眼睛呀,很快就能看到东西了。不过言伯翁也说,念儿一定要乖乖喝药,不乱跑才行。”她轻轻抚摸了舒念的头发,轻拍他的身体,嘴里给他长着小曲儿。
“念儿一定乖,那等念儿的眼睛好起来了,我一定要好好看看爹爹娘亲才行。”舒念脑袋还是晕乎乎也知道谁真正的对自己好。
“好,念儿真乖。到时候娘亲就凑到你眼前,让你看个够。”
薛瑶学着小孩子的语气说着,还把头凑到舒念的身边,亲昵的蹭着,母子二人交谈的画面甚是和谐。
舒长青站在一旁笑了。
只有甜蜜与苦涩交织之时,人们才知道甜的有多甜,同时也尝到了苦的又有多苦涩。
舒念的苏醒对于整个舒家来说是喜上加喜,虽说还有些遗憾,但是事在人为,福祸相依,任何事情都没有个定数。
后院的三人一直在被舒长青关着,每日好吃好喝的送去,除了不许出门,其他也没差到什么。
他和薛瑶都想着等到舒仲文与琳琅大婚过后再解决那几个人。免得生了晦气,到弄得婚宴都不吉利。
薛瑶亲手制作了几十份婚贴,又挨家挨户地给邻里乡亲送去。薛家既与舒家是亲家关系,自然也少不了。
不过出奇的是,此行李氏和薛柔看了婚贴上新娘的名字后,并没有对她死缠烂打,又或是气急败坏地东骂西骂。
他们平静的让薛瑶害怕,每次讨厌她的人对她突然转变了性子一定是有事要发生。
她惴惴不安地回到了舒家,她想不到李氏若是相对舒家使坏会在哪出下手,最大可能便是琳琅,可是他们至此也不知道琳琅怀孕一事。
纵然一时想不通,但她心里好歹存了个疑影,倒是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她也有个心理准备。
大婚之日,整个舒宅被薛瑶捯饬的红红火火,鲜艳且华丽。那都是她大婚之日所没有的富贵,她尽力地把自己的遗憾填补到每一个她所之人身上。
琳琅无父无母,那么她便代其父母送她出嫁。从三辰的云起居出嫁,那便是她的娘家。
大红嫁衣上面的锦绣文段是薛瑶一针一线绣上去的,这一个月,她手指尖上的泡起了破,破了再起。
琳琅身着正红色碧霞罗,逶迤拖着长尾红烟纱裙。头上亦盖着红色锦缎盖头,缓步登上前往舒宅的马车之上。
马的脊背上绑着大红花,车夫手里甩着的鞭子上也绑着红绸缎,新娘的车架往舒宅驶去。
她端坐在车内,前面就是她今生一心一意交托自己的真命天子。沿途都响着锣鼓唢呐的礼乐声,路边人声鼎沸,他们观望着迎亲的车架壮大,朝陌上驶去。
她一时调皮,一时淘气,一时又苦闷不堪,她徜徉在她幻想出的他们的未来里。
新娘子已经到了婚房之内,新郎子还在外面招呼来往的客人。舒长青和薛瑶一同帮着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