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餐巾擦了擦嘴。

“你要是没感觉最好，苏琛虽然是个商业好手，但是他当爹的能力也就那样了，没有必要为了几十年没有存在过的一个人，去影响自己的情感和判断。”

苏璃抬眼看了顾夜白一眼。

明明这个男人……

从来父母亲人都在身旁，基本算是在成长过程中就汇集了万千宠爱。

但是偏生，对亲情血脉如此冷血。

“我也没这么想过……”苏璃低着头戳着自己碗里的鱼，就觉得心里闷闷的，也不知道是因为顾夜白，还是因为自己，“只是，我不希望看到顾氏真的和融创开战。”

“既然你不在乎，那又为什么？”

“我只是觉得，你们都是国内这么厉害的企业，各自养活着很多很多的人，一旦开战，就算你们两个谁我都不认识，但是曾经在底层的我很清楚，最终你们可能会有损失，但是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谁也打不死谁，真正遭殃的，还是下层那些有可能会被迫事业流离失所的员工，还有那些你们的合作方……”

她在融创大厅的时候就看到过。

无数的中小企业主，几乎是睡在了融创的大厅，就为了见苏琛一面。

很多人因为业务的问题，给融创提供服务合作的时候，顾氏也占了他们很大一部分的收入。

无论让他们选择谁，都是一件很为难的事情。

因为这基本等于他们的业务要减半。

他们很多人都是抱着这样的心态，想要去说服苏琛取消和顾氏的互斥协议的。

为此几乎是不眠不休地，在那边守着苏琛。

顾夜白那边的情况虽然苏璃没有亲眼见过。

但是用脑子想一想，应该也和苏琛那边差不多吧。

虽然和自己没什么直接的关系……

但就是……

“我觉得没有必要，你们不是商人吗？难道不是应该达到了基本的目的，有利可图，见好就收吗？再拼下去，对你们真的会有一丝好处吗？”

苏璃的提问很现实。

甚至有些天真。

但是她说的道理是没错的。

“你说的没错，商人就是这样的，无利不起早，一切都是为了更多的利益，为了能够在这样复杂而残酷的商业环境中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当商人的行为脱离了追逐利益这条最原始的驱动力本身，商业也就失去了他的公平性和本质。”

顾夜白并没有否认苏璃的看法。

“那么你就……”

苏璃有些激动。

“但是这件事情，我说了不算，”顾夜白打断了苏璃的话语，“先挑起战事的是融创，而非我们顾氏，如果要鸣金收兵，那也必然是融创来做，我们顾氏一直都明确地表示要和融创开战，你以为是为了什么？”

苏璃愣愣地，看着顾夜白一脸认真的表情……

她有些不敢置信。

“难道……是因为我……吗？”

她回答的声音很小，满是不确定。

生怕自己自恃太高。

放到以前，她可从来不敢这么想。

但是现在，以她浅薄的见底，她也只能想到这点了。

顾夜白……

为了自己？

一改作风，从主动出击变成了步步退让被动挨打的隐忍状态……

这像他吗？

不像。

但是顾夜白也没有否认。

“你知道就好。”

他淡淡地回了一句。

惊的苏璃呆若木鸡。

这也太……

天方夜谭了。

“我不想和融创为敌，一方面确实是处于对融创的忌惮，就像你说的，没必要。但是，我之所以会退让，自然也不是因为我怕了他们，只是不想彻底和苏琛扯破面皮，虽然这一定程度上也是看了你的面子……”

“你这样说，我压力有点大呀……”

苏璃苦笑着，戳开了自己碗中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