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璃抿了下唇，有意缓和气氛，微微笑了一下：“我早上给你打电话的时候，还以为再也不可能像现在这样，跟你坐在一起说话了。”

“怎么会这么想？”

“因为我准备辞职啊。”

“辞职就辞职，和不能跟我一起说话有什么关系？”

“嗯……如果是普通上下级，确实没什么，但是……”苏璃低着头，看着手中茶杯里冉冉而上的烟雾：“如果我在追求一个人，对她特别好，结果她一点不领情，还说不在我这里做了，我肯定会生气的。”

楚天歌低低地笑了一声，“好吧，我承认，刚收到你消息的时候，我确实很震惊，也很生气。但是后来想一想，你也从来没有对我有过什么暧昧的示意，还屡次明确拒绝了我，只能说是我一直以来有些一厢情愿了。”

苏璃沉默了一下，忽然觉得不知说什么好了。他也曾经想过，如果楚天歌很生气，不仅不原谅她还要说很多重话的话，那自己完全可以这样对他辩解。

因为自己很早以前就拒绝过了他，穷追不舍的人是他，真要说起来，也并不全是自己的错。

可是，这话被楚天歌主动说了出来，倒反而让苏璃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对方这么洒脱，反倒是让曾经考虑过为自己找理由开脱的苏璃觉得有些汗颜。

“后来想想，其实你跟我说这件事，也是理所当然。”

楚天歌的声音很平稳，但是苏璃如果抬头去看的话，一定可以看到他脸上掩不住的笑意：“记得我以前买下你公司的时候，你们都讨论过，我是不是因为你才买下这家公司的。”

“你连这事都知道？”苏璃有些尴尬。

这些事，她们私下聊聊没什么，可被楚天歌这么光明正大说出来，就显得有些尴尬了。

“说实话，一点没说错，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才不会没事干买这么一家明显没前途的小公司。”楚天歌叹了口气：“从你和顾夜白的关系我就知道，你早晚要走，不过从你嘴里说出来，还是感觉心情很复杂，毕竟我那么直白的说过，想追你，如果我当初没说过这句话，就当我们只是普通的好朋友，也许就没这么尴尬了。”

苏璃抬头，“难道现在我们不能成为朋友吗？”

楚天歌迟疑了一下。这片刻的犹疑让苏璃的脸色立即沉了下来，心里开始有些忐忑。

但这也只不过是片刻之间，楚天歌马上开口了，“我现在当然还是很欣赏你。”

楚天歌淡淡一笑，轻巧地绕过了苏璃的问题，只是给出了并不是很切题、但却已经让苏璃很满意的答案。

苏璃却根本没有察觉到这当中的区别，听了这话，方才的不安顿时一扫而空。

“听你这么说，我总算放心了。”

“你害怕我会生气？”

“这是当然的。不管是你，还是苏总……虽然有些自不量力，但在我看来，都是我的朋友，如果有天谁要离开，我肯定会觉得很难过。”

“是吗？”楚天歌对这个答案有些失望，暗自摇了摇头，转移了话题，“你准备去顾氏的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