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了晚膳，阎璟棠又出去看夜训的情况，巡视整个大营。

趁这点时间，顾冷抓紧时间擦洗。

临时的营地上没有什么条件洗澡，扎营的地方距离溪水还是稍微有点距离，所以用水不容易。

她随便擦洗了一下，一边盯着外面的动静，一边赶忙换下了汗湿的裹胸布。

刚刚换上去弄好，阎璟棠就回来了。

一进来，见顾冷在搓洗裹胸布，他看了一眼水盆，道：“你擦过身子了？”

对于这布巾，阎璟棠也不算陌生。

他不光多次看见，还亲自上手摸过。

甚至他还一直藏了一条——上面有血迹有细作名单的那条！

顾冷走后，某日特别想她，他就拿出来将那布巾给洗干净了，一直存放在北疆大营帅帐自己的衣橱里，与自己的衣裳放在了一起。

之后每次换衣裳，看见那布条，想念就会如潮水一般将他淹没。

“嗯。”顾冷不知道他想了这么多，应了一句后，忽然回头朝他看了一眼，笑问：“哥哥，要不要我帮你擦一擦身子？”

阎璟棠低头，见她唇角挑着一抹笑，猫眼中全然都是坏坏的挑衅。

这副样子看起来实在是可爱至极，让他该死地又有了不该有的冲动！

见他的眼神都变了，顾冷没敢撩得太过火，撇嘴道：“不回答就不需要了！”

她端着水盆出去倒了，又在外头存水的大水缸给他打了一盆水回来，见他还站在原地，盯着她晾在架子上的裹胸布不知道在想什么。

“哥哥！”

她故意大声一喊！

阎璟棠这才回过神来，特别不好意思地撇开目光，道：“你先睡吧。”

可不敢与她同时躺下。

先前每日一起同睡，直到他带兵将北金兵驱赶回汝宁城，才自已一个人睡，可他到现在还是没办法习惯。

每天晚上睡着，总感觉少了一点什么，身边空落落的。

但就算在一起睡，他也每天都要等她入睡之后才敢躺下。

“哦。”顾冷也不跟他说话，躺下了并没有立即睡觉，而是拿着潦草在磨指甲。

锋利无比的小刀，用来一点点地磨指甲，需要极为强大的定力和技巧，阎璟棠看了一眼，就没有去吵她，自己去简单洗漱了一下。

可等他回来的时候她刚刚把潦草收起来，并没有睡着，他又惆怅了。

“你怎么还不睡，想什么呢？”他催促道。

顾冷抱着被子看着他，忽然道：“哥哥，北伐结束后，你怎么打算？”

阎璟棠微微一愣，答道：“太遥远，未曾想过这个问题。”

顾冷好奇地问：“那你从来没想过什么时候可以回梁都吗？一直待在北疆也没关系？”

“这个问题也没想过。”阎璟棠的回答十分诚恳。

闲聊的时候他相对比较坦然，走过来坐在床沿，道：“我来北疆的时候，正处于大梁生死存亡的危机，本就没想太多。打仗又打了两三年，后来停战协议之后，才终于消停。也就这两三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