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我对吧?如果你没有帮我压制死气,也便不会这样。”
元和轻微摇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可你的七级浮屠不能救你的命。”
“佛门子弟,不会在意那么多。世间一遭,哪怕只渡了一人,救了一命,就死而无悔。”
溪涵静不想听他说那些佛理,说着自己无关紧要的话。
索性眼不见为净的转过身去:“你应该有师兄弟的吧,书信一封唤个人过来把你带去疗伤,顺道把我给超度,如此,我们也算各归其轨。”
“……好。”
深夜,向来闷热的天淅淅沥沥的落下了雨,越发变大的雨势拍打在溪涵静的窗前,吵得她从不安的梦中苏醒。
耳边聒噪,心中难宁。
溪涵静披衣下床,点亮昏黄的烛火。
打开窗,想让冰凉的雨意压制烦闷的心。
却发现,元和的房间还亮着。
这么晚了,还没睡?
元和的房门是打开着的,溪涵静抬步着了进去,没有看见人影。
倒是床前有个火盆,里面是冰凉的纸灰。
床上,还有一沓纸。
溪涵静拿起一张,发现是元和平时所默写的佛经。
地上被烧去一大半的纸,也不难看出是佛经。
所以,元和大半夜的拖着个不好的身体去焚烧这些他信仰的佛经干什么?
而且主要是他人去了哪?
床上的温度已经冰凉,说明他的主人离开已久。
元和向来是个有始有终的人,就像当初他每天劫持不懈地要超度她,就算现在身体不好,也挂在心里。
而既然他哪怕下床都吃力,还决定去拿火盆来焚烧这些纸张,就不会只烧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