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雨打芭蕉(二合一)(2 / 2)

沈昼:“我只看剑谱。”

“………”

华灯放下枕头,索性开始往外爬:“算了!我去找别人……”

沈昼静静地看着,没有阻拦。一直到她快要爬到床沿,忽然脚腕传来冰凉的触感,粗糙的大掌一把拽住她,狠狠将她拖了回去!

华灯猛地往后一撞,直接撞进他坚硬的胸膛,脑子都空了几秒,张嘴便想骂人。

可他仿佛提前预知到,箍住她下巴不许她出声,另一只手锁住她腰肢,将她死死摁进怀里,低声问:“想找谁?你的裴师兄吗?”

华灯发不出声,他下巴蹭了蹭她头顶,慢条斯理地说:“出了这个门,他马上就会变成死人。”

说罢,手指一松,华灯终于能开口说话。

“你怎么这么混蛋!”她气得脸都红透了,“你不是不会吗?那我找别人怎么了?”

“我确实不会。”沈昼不紧不慢地笑道,“不过你的话本很有趣,我已经学完了。”

华灯一惊:“我的乾坤戒不是锁了吗?你竟然偷看我的书?”

沈昼毫不羞愧:“我告诉你,就不是偷看。”

华灯气结,可身体的难受已经不可阻挡,她别别扭扭地问:“那你……你学了什么?”

“很多。”

沈昼说着,垂下眸子注视她,明明一如往昔般平静,却让她有种随时会被吞掉的错觉。

“你要试试吗?”他攥着她的腰问。

他的确有一双极漂亮的眼睛,从第一次见面,华灯就注意到。

像是被这双眼蛊惑,她鬼使神差地歪了下头:“那就、试试?”

她说完又不太好意思,轻柔地偏过头。从沈昼角度,能看见她纤长的脖颈,以及绯红的耳垂。那么脆弱,那么柔和,好像不管他做什么都可以。

沈昼攥着她腰的手缓缓收紧,喉结不自觉滚动了下,他似乎又闻到了那股香气。

可是凑近了闻,又什么都没有,不是她身上的香水味。

倒是华灯这边,见他迟迟没有动静,睁开眼疑惑地问:“你是不是根本没学会?”

很好,还会用激将法了。

沈昼垂眼,指尖顺着她的衣衫,缓缓下移。

华灯愣住,随即脑子嗡一下炸开,不受控制地后退。

沈昼按住她肩膀,说:“乖,我不会让你难受。”

华灯的头抵到他胸膛,做不到。

沈昼说:“听话。”

他的话向来不说第三遍,见她不答,便不再问她。

雨水簌簌扑打到窗上,他推开窗户,接住这从芭蕉叶滴落的水痕。

雨水浸透指尖,被他难得温柔地捻住。

“你停下!”华灯浑身战栗不已,骤然挣扎起来,“我、我不要了……”

然而另一只手就搭在她背后,当她起身时,毫不费力就将她带进怀里,不容拒绝、不容后退。

他沙哑的声音说:“华灯,你怎么总想跑。”

华灯小声说:“是你看上去太吓人了。”

沈昼乜她一眼,最终无奈地叹了声。他抬手,扯下发间红色的发带,侧首对她说:“帮我系上。”

华灯依言为他将发带绑好,他转过脸,锋利的眼眸被完全掩盖,高挺的鼻梁顶着红绸,竟有种别样的妖冶。

华灯看得移不开眼,忽觉颈侧一热,他的手指不知何时探来,压住她的脉搏。

这只手先前很凉,现在却变得比往常还热,华灯心知自己心跳极快,悄悄往后退了些。

好在沈昼没有追究,只是问她:“还紧张吗?”

华灯一下明白,为何他要将眼睛蒙住,心跳的确平静不少。

她下意识点点头,这才想起他看不见,又开口:“我本来也不紧张。你……你开始吧。”

“嗯。”

轻轻一个字节,让华灯的心整个提起。

她慌乱地想要说话:“我……唔。”

嘴唇被一根手指挡住,手指的主人似乎在笑。

“嘘。”他说,“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

华灯的身体一下子紧绷。

“喜欢这样吗?还是这样?”他问,“为什么不回答?你不喜欢我这样摸它,还是不喜欢它和我亲近?”

“你不准说话……不准问……哈…不准这样!”

他的指甲轻轻挠了一下,慢条斯理地划拨着。

灯光昏黄摇曳。

床帏上两道影子交叠,在寂静的夜晚中,流出隐约的声响。

“不准哪样?”沈昼我行我素,语调沉稳,“这样不行?”

华灯:“不……”

沈昼:“那这样?”

采撷芭蕉的人充满怜惜,却绝对称不上温柔。

雨水顺着指骨流下,他的手指被芭蕉叶彻底裹住,奇异的感觉哪怕是他也有一瞬失神。

怎么会这么软,这么——

“不行……沈昼……”

少女整个人都变成一团棉。

她好像不喜欢他这样扰乱芭蕉叶,脸颊汗湿地哭哭唧唧。

“这个时候可以不叫我名字。”他若有似无地叹息了声。

“唔?”下颌抵着的脑袋动了下,他知道华灯正在抬头看他,然而他没有回答。

她以为喊出他的名字,就能抓住救命稻草。可其实他只想更用力,用力欺负得她更狠些。

恶劣的想法在心底蠢蠢欲动,他不动声色,拍着她的背安抚:“别担心,我会让你舒服的。”

华灯低低地啜泣一声。

沈昼心情愉悦地感受着她的反应。

他想知道怎样能让她更快乐,怎样能让她哭得更凶。

但好像不论他如何逗弄,她都能乖乖受着,即便快要达到极限,变得一塌糊涂。

沈昼低声笑道:“它好像很喜欢我的手。”

像刚出生的小猫,遇到人的手指只会懵懂地舔蹭上来,乞求更多滋润。

真可爱。

他故意逗弄着,把这猫儿耍得团团转,而它全然不知。

风声仍未停歇。

华灯半阖着眼,已经顾不上去擦眼角沁出的泪。

床帏一角随风掠起,隐隐可窥见其中形貌。偏偏沈昼不再出声,华灯也只好压抑着出声的冲动。

但这份沉默,只会让其他感知变得更加清晰。

她已经无法描述自己现在的状态,说不清是想要快点结束,还是更深地沉沦其中。

院外疾风骤雨,忽起忽落。

男人伸手摘落一叶芭蕉,粗粝的厚茧磨过枝叶,芭蕉蜷缩着,在雨中瑟瑟发抖。

她忍不住抽噎两声。

一只手从背后越来,抚摸她的脸。沈昼问:“为什么不叫?”

华灯咬住牙关不说话。

沈昼说:“我设了结界,没人会听到。”

华灯摇头,也不管他能不能看见。

沈昼感受到了,但那只手没有撤开,而是直接撬开她的嘴,命令她:“叫出来,不许忍。”

牙关被迫松开,华灯难以抑制地叫出了声。

沈昼仿佛满意了,手背揉了下她的脸,带着夸赞的语气:“对,就这样,让我知道你在快乐。”

华灯失神的双眼蒙住一层薄雾,她模糊地看到沈昼的样子,突然发觉她从前似乎并没有那么了解他。

过于强大的力量,让他学会了收敛克制,好像对什么都漫不经心的样子。

此刻她终于明白地感受到,沈昼身上透出来的气息,究竟多么富有侵略性。无孔不入、无处不占,将她牢牢束缚,不留一丝缝隙。

如此恐怖,又如此诱她接近。

她眨了眨眼,泪水掉下两滴,让她更能清楚地看见他的脸。

红绸遮盖他漆黑的眸,她猜不出他的情绪。

她突然后悔蒙上这双眼睛。

他现在会是什么样?那双向来波澜不惊的眼,是否会多出几丝波动?

他是否也会看着她,逐渐变得像她一样?

好奇战胜了羞赧,她顺从心意,去勾弄沈昼脑后的绑结,然而这一举动很快被制止。

“你又不听话。”男人捉住她的手,揉捏她柔软的指腹,语气难辨喜怒。

窗外寒风卷过,春水潺潺不休。

水渍渗透窗柩和门缝,缠缠绵绵流了一地,连床铺都被打湿,沿着粉嫩的衣衫蜿蜒流落。

少女无助的呜咽,男人压抑的喘声,都在这间密闭的屋子里一浪盖过一浪。

忽然,声音停了下来。

华灯迷蒙地仰起脑袋,仿若催促:“嗯?”

为什么不继续了?

男人唇角一勾,微微侧首,似在看她:“我累了,你可以自己来。”

“……”

华灯懵了。

都这时候了,怎么还让她自己来?

她完全不想动,可是真的好难受啊。

这感觉简直像坐过山车被卡在最上面,她咬了咬唇,最终妥协,颤巍巍抬起沈昼放在她面前的手。

这是她无比熟悉的手,手指修长,指甲齐整,骨骼清晰而有力。唯一不同以往的,是整只手都泛着淡淡的红色,水光犹未消散,暧昧诱人。

华灯的呼吸凝固了,几乎要抓不住他的手掌。

她想像沈昼一样,用这只手完成今天的任务,让她彻底解脱。可她把手拉过去,在快要触碰的地方,又突然放下了。

“我……”她红着眼眶,浑身都因羞耻而颤抖。

“你欺负人,我讨厌你,沈昼。”她吧嗒掉下一滴泪,委屈地重复,“我真的讨厌你,沈昼!”

沈昼沉默少顷,叹了口气:“你又叫我的名字。”

华灯愣了愣,没理解他的意思,但是不重要了,她眼睁睁看着那只手重新有了动作,轻车熟路回到它喜爱的地方。

他似乎这时才放弃伪装,用尽手段翻弄,却偏偏不让她解脱。

华灯哭着喊:“不,别这样嗯……别掐……”

骤雨如注,不可阻挡。他始终不肯停下。

华灯受不住了,眼泪流得像水一样,她报复地咬住沈昼的肩膀。

她用尽自己最大的力气,牙齿深深嵌进肌肉,沈昼非但不恼,反而轻笑了声,手指一勾戏谑道:“它也在咬我。”

华灯听得面红耳赤,边咬边打他:“混蛋,你怎么这么讨厌!”

沈昼的胸膛一阵震动,他笑着说:“松口,不然我就咬回来。”

华灯没有松口,咬得更用力了,沈昼任她咬完,将她从身上扒开,手指点住她的脖颈,缓缓滑落。

他在找那颗痣。

凭着记忆,摸索到她锁骨下方的位置。

“是这里吗?”他指尖轻轻点了点,感受不出来。

华灯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还处在可怕的余韵中,胡乱摇头:“不是……”

沈昼微微一笑:“哦,那就是这里。”

完全不给华灯反驳的余地,他直接低头,张嘴咬了下去。

刺痒的感觉传来,华灯脑子炸开烟花。

他怎么可以咬她的、她的……

“呜。”

可没等她将人推开,就充满恐惧地发现另一件事——他的手指,又过来了。

大雨淅淅沥沥,门窗呼哧作响。

风起不息,门前芭蕉零落一地,可怜地被雨点敲打,被迫溶进夜色。

而这一夜,注定比以往更为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