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了三天三夜才破开结界，却也要了他半条命。

他在山顶的雪地里昏厥。

这里是——九幽山。

小哑巴眼眸亮起一抹色彩。

撑起双肘爬起。

五指陷入掌心，用疼痛麻痹自己。

他不能昏厥，他还没完成教主交代的任务。

小哑巴吊着一口气，双手双脚在雪地里爬走。

又是一天过去了，他已经冻得痉挛，每一寸肌肤都不受控制。

到了，恍惚间他似乎看到那座高高在上的宫殿。

王者一般俯瞰天下，将君临天下的气场散发到各处。

藐视万物的高傲。

隐约有脚步声传来，小哑巴张阖着冰冻的唇，僵硬的双臂超前挥动——

“那是什么？”

“走，过去看看。”

脚步声踱近。

“哎呀，是一个人。”

鼻尖有东西在探悉，他眼眸沉重地睁不开，只听见一道嗓音急道：“还有气，你们，赶紧把人带回去。”

有温热的水泡着他冻僵的肉体，有干燥的衣物包裹冷硬的躯体，有舒服的气流萦绕冻伤的心肺脾脏……

他渐渐磕开眸子，身体恢复知觉，有能力行动。

“你醒了！”着白衣道袍、束发结冠的男子走来。

欲伸手将他扶起，小哑巴眼眸一凛，像一把钢刀戳在男子手上。

旋即半空的手收了回去。

“哎，你是谁？为什么来九幽山？”

“是向神女求药？”

“你胆子真大，九幽山常年积雪，又有结界加持，你居然活着挺过来了。

可我分明感觉到你身体没有半点法力，只是一介肉体凡胎，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