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甘不愿地踱步到南璇面前，酝酿许久，扯嗓子低声道：“对不起！”

南璇抿一口清茶，视若无睹。

厉铮抬眸，冷硬线条绷起：“我跟你道歉，你听到了吗？”

“啊？”南璇放下喝完的骨质茶杯：“你跟我道歉了吗？”

“他们都听到了！”

南璇循望四周：“你们都听到了！”

下人最会趋利避害，当即敷衍。

南璇阖下红唇，喟叹一声：“可是我没听见啊！”

厉铮：“……”

他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起攻击。

收到帕提奶妈焦急的眼神，敛下郁火，提高一度音量：“对不起！”

南璇让佣人拿甜点，才慢条斯理地睨他：“你在跟我说话？抱歉，我耳朵不好使，可以麻烦大点声吗？”

厉铮敢肯定她就是故意使坏，却又无可奈何。

逼下赤红暴躁，又道歉：“对不起，我错了，请你原谅我！”

南璇慵懒地瞥一眼，吃着甜点，跟他咬文嚼字：“这么说吧，你主客观念不分，一没主语谁错了，二没宾语跟谁道歉，为什么道歉，何故道歉，道歉的诚意我一点没看到，所以——”

她红肆的唇瓣裂开：“我不接受！”

厉铮一张脸裹着狂风骤雨的阴气。

“你也别跟我生气，我只是就事论事，我想你父亲让你来跟我道歉，不单单只是说一声对不起吧？

厉铮，我也不是不讲道理，人家道歉要三跪九叩，在我这么就没那么多规矩，只要你好好跟我下跪奉茶，提前叫我一声小妈，今天我跟你的恩怨那就一笔勾销，否则——”

她喉咙浮起挑衅的冷肆，低声在他耳边：“你信不信，我会要你一无所有，比乞丐还不如？”

“你敢？”

厉铮觉得她是痴人说梦，一个被他父亲看上，还指不定随时抛弃的代孕少女，有什么资格对他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