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中的风还是凉的，吹得人生冷，双方如此对着，一时之间没人敢出声。

小枫瞧着形式不对，本不想着动，但瞧到秦无歌冷的手蜷了蜷，还是上前几步将另一件披风披在了秦无歌身上。

秦无歌微微偏头，瞧着小枫，记得带了两个披风，没想着给自己带一个。

“天气冷，去给自己拿一件，别冻着了，或者就留在屋里头，再烧些水，一会儿给苏姨用。”

小枫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这一举一动都在无视柳玉莲，不由得让人生气儿。

“苏姨？无歌啊，这苏珍儿虽说是你娘的大丫鬟，但是这个姨字，怕还是用的不恰当，是乱了辈分。”

秦无歌笑了笑，转过身子拉过苏珍儿的手，一双细手上头几处老茧几处疤痕，这些都是谁弄得谁心里头清楚，她如今想一并给拿回来。

“这有什么辈分不备份的，我母亲视苏姨为亲姐妹，是我这边的姨姐，怎么的姨娘您以为是您的那个姨么，当初我年幼，不懂事儿，苏姨吃了不少苦，我没护得住她，如今长大了自然得好好护着苏姨，且还是府中大丫鬟，一直未变，若是又哪个不长眼的下人冲撞顶撞，我便是要个说法的。”

柳玉莲没想到秦无歌竟这般护着那苏贱人，她娘死了连丫鬟都不安生，如今都能欺到她头上来了不成。

许是这些日子受的委屈欺辱过多，连连不顺心，于是一时之间也没忍得住，说了不该说的话。

“秦无歌，不管怎么说我好歹也是这府中掌家的，她不过是个下人，你难道要因为她顶撞我么！”

许是真是动了气儿，但秦无歌也好不到哪儿去，这柳玉莲不知为何，是越过越没脑子了，虽说此时父亲不在府中，但她的那句话若是传出去，明面儿上碍着面子，私底下不知道多少人会议论。

若是这柳氏被扶正也就罢了，可是没有，有权无名比起来有名无权，更加令人唏嘘。

“姨娘啊，我叫你一声姨娘，你就应该知道，说得好听了叫姨娘，不好听的便是低贱的妾，若是让人不知，再低点儿不过就是个通房的，且您还是搀着人走进来的，更是比不上八抬大轿，也不用说什么不公，无歌就这么说了，您就是这个命儿，您家雪儿我的好庶妹，也终究是庶女。”

这再然后说的便更加不好听了，柳氏进门时，比不上别家的妾室，也不知为何秦国藩并没有那么按着规矩来，若是说的准确点儿，那柳氏便是连姨娘的名分都不该有。

许是因为秦国藩当初对秦无歌的母亲情谊深重，所以才这般，当初也是因为只有秦无歌一个独女，怕断了香火，于是找了柳玉莲这么个人，但没想出来的依旧是个女子。

也不是女子不好，不过是因为没有男子才找的柳玉莲，这生的还是个女子便让人有些不知改说什么了，最后似是认了命，就这两个女儿了，柳玉莲肚子也没再争过气儿，若不是有个好手段，现在指不定在哪儿受冷落呢。

这么一说，秦无雪的脸色变了变，面上神色好不精彩。

“姐姐，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呀，您这么说我不变得和外头那些私生子一样了么。”说着说着便低下了头，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不知道的人一眼瞧上去倒真是惹人心疼。

这秦无雪没什么本事，苦的本事倒是和她娘学了个十成十。

秦无歌好似也觉着说的过头了，若是与私生子比还是不一样的，但是这母女俩着实气人，大晚上的宵禁了都还出来找麻烦，她这时有些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