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刘重山和掌柜勾肩搭背喝酒,一副哥俩好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亲兄弟。当晚,刘重山便住在了二楼客房,只是房间要比鲁氏他们的小很多。
“都没收拾,实在是不好意思。我这客栈,都两个月没怎么开张了,也就有人来考试的时候,生意能好一点。老弟啊,老哥心里苦啊。”
刘重山拍拍掌柜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哥,你说的我都懂,这些年也辛苦老哥了。”
相见恨晚,恨不得把酒话桑麻。
狗子孤独躺在大通铺上打滚,格外茫然,也就一天的时间,睡大通铺的就只剩下他自己了。
“二叔什么时候和掌柜关系那么好了?”狗子想不清楚,不过这不影响他呼呼大睡。
就这样,众人在客栈彻底安顿下来。时间在一日三餐和鲁氏的针线里度过,五日后,鲁氏赶工做好一身棉袄,护膝等御寒衣物,连着那封信一起交给刘重山,托人送出去。
信送出去,鲁氏便每日期待起来。
又过了几日,衙门总算空闲下来,众人的户籍问题,也得到了解决。他们并非流民,只是村里遭了灾,一时半会回不去。既然是谷山县下辖的村子,县衙对他们还是有些人情味的,查了卷宗,确定不是什么逃犯,便给他们补了户籍。
值得一提的是,原本的绿水村村长为了方便管理村民缴税纳粮,将村里人的户籍都收了起来。如今村长生死不明,户籍也不知道去了何处,所以一家人才这么麻烦,频频往县衙跑。
好在结果还算不错,虽耗费了许多时间一些钱财,总归是拿到户籍了,如今这年头,没有户籍寸步难行,被人暗害了都没处说理,手里有了户籍,算是心安了。
鲁氏将户籍贴在心口,连连说了好几声好字。这些日子每天都提心吊胆,现在总算是一颗心落到了实处。他们的户口还是农户,意味着该交的粮食还要交,该纳的税,还要纳。好在今年的粮食和税已经交过,官衙也有存档,这才免了雪上加霜的事情。
“回去,吃顿好的。”刘重山也很高兴。
一行人回到客栈,热热闹闹吃了一顿饭,刘重山照常出去闲逛,找些临时的活计来做,他和狗子有把子力气,每日忙碌,倒是也能有些铜板。
还没到晚饭时候,他便匆匆回来,脸色难看极了,掌柜给他打招呼都没在意,一路直奔楼上,推开房门。
“嫂子,之前狗娃的信,还在吗?”
鲁氏正在做针线,被吓了一跳,针直接插进大拇指,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了?我收着呢。”鲁氏放下手里的物件,拿起枕头,从里头翻出来一封信。
刘重山抖着手接过来,也不回答,只一目十行看着。容玉提着水壶进来,见刘重山摇摇欲坠的模样,有些惊奇。
“这是怎么了?”这个二叔虽然不着调,但闯入女子闺房这种事情是不做的。除了被迫露宿野外和住大通铺那一日外,二叔没有进过她们的房间
平日相处的时候,二叔也总是对鲁氏很敬重,没有出格的时候。
能让二叔这样激动的,究竟是什么样的大事?容玉的心扑通扑通直跳,隐隐已经猜到缘由,走到鲁氏身后站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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